她还讨厌自己做了不够好的事。
那个酒杯当然不可能是外面的雪下下来的。
当然不可能,怎么可能,她又出不去。
她从小黄的狗厕所窗外的横梁上刨来雪,加厨房的一点点果酱。
她当时只是想着要快点儿,曾经在悬崖外面吃了一中午的饭也只积了一杯底——而且还没有果酱。
这个酒杯放到玛利多诺多尔面前,不过是取巧。
她也知道他明白,虽然他可能猜不到这个雪是哪里来的,她当时只是觉得要是告诉他的话没准那感觉就被毁了,她只是努力想给他好的灵感,为了她以为他是在画她那种、那种丢脸误会的补偿。
然后她现在觉得自己是个欺负人的大坏蛋,手段卑劣就算了还没把事做好,而且真的丢脸死了,她为什么要哭,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就是、她就是停不住眼泪。
贝莉儿抽抽噎噎地用手机把雪是从哪里取来的告诉他。
玛利多诺多尔看着屏幕神情莫测,反正那个表情看起来是称不上开心。
她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更对不起他了。
“sorry。”
她擦着眼泪说:“veryverysorry。”
公举对着屏幕静止了一会儿,那双绿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贝莉儿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判决,然后他吸了口气像是做好了决定,——他举起酒杯来作势要尝。
啊啊啊他疯了吗!
贝莉儿惊恐的拉住,慌张的摇头告诉他:“No!”
然后他立刻就笑着顺着她的力气垂下手了。
酒杯中的雪倒在地上,鲜红化开了,在水中蔓延。
寒意的雪消融在空气中,他倾过身来,再次给了她一个拥抱。
他们两个都湿了,互相碰触的地方在冷意中带着一丝温热。
贝莉儿的视线仍跟着酒杯,那是很好看的红酒杯,……然后她慢慢的意识到他是在捉弄她。
他在她耳边说话,她听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说“don’tworry,ihave莉莉。”
她觉得她真的要哭了,捂着眼睛,感觉太复杂了,又羞愧又对不起又好笑又……反正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给他一杯,真的雪。
小黄个坏蛋,又走过来擦着他们,要一起抱抱。
她用脚瞪它的头,把它踹开。
“小黄是坏蛋!
惩罚你!”
它还以为她是在和它玩。
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玛利多诺多尔像跳华尔兹一样揽住了她的腰。
贝莉儿一点都不害怕,她当然相信他的,他永远都不会让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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