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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更别说还能这么有眼色的了。
老内监便伸手扶起兰芽,“来来来,让伴伴好好瞧瞧你。
嗯,天庭饱满,地阁周正,倒是副好相貌!”
老内监阅人无数,对于相面有些心得,嘴上虽如此说,心下却不由嘀咕:虽说这面相薄了些,这一生注定颇多波折,不过好在时刻有贵人辅助,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虽然这一生大富大贵都从手心儿溜走,不过也能长命白头。
老内监的两手抚在兰芽肩头,兰芽用力忽略他那只手之前刚摸过什么……
兰芽保持微笑,“小子多谢伴伴!
只是小子愚钝,不懂何为天庭,何为地阁,又怕辜负了伴伴的赞誉……所以还请伴伴给小子具体讲讲。”
反正跪着,反正这姿势他没办法验身……反正尽量拖延时间,只待息风发现她不见了寻来就好了。
方静言在旁冷眼瞧着,恨恨地道:“他是想拖延时间!”
老内监一听也乐了,伸手拍她肩头一下:“你个淘小子!
别闹了,赶紧起来吧,伴伴给你验完了,也好别耽误正事。”
兰芽更低俯身,不肯起来。
“小子想跟伴伴求教一事,伴伴只需三言两语指教了小子,小子这便起身!”
老内监也无奈,只好答应:“你说吧。
伴伴我可不能与你啰嗦,真的只能给你三言两语!”
兰芽欢喜地磕了个头:“伴伴,小子就是好奇,是否这皇宫里所有的公公都是到伴伴这儿来验的身?”
“那是自然!”
老内监很有些自矜地说:“不妨告诉你,就算现时身居高位的各位太监,当初刚入宫的时候,也是从咱家手中走过去的!”
兰芽心下一安:那就是说,司夜染也是如此。
兰芽再真心诚意地磕了个响头:“伴伴请恕小子多嘴……小子净身前后,偶然听见资历深的刀子匠老爷们的闲谈,却怎地还有说若有年幼净身的公公,待得成年之后说不定还能长出肉凸来……?”
“哎哟,你个小祸精!”
不待兰芽说完,老内监抢上一步来,一把将她嘴给堵上。
他瞪圆了眼珠子警告她:“这话可不准再胡说出去,记住没?”
他那手……竟然直接堵住她的嘴……
兰芽忍住恶心,目光里只流露出驯顺,用力地点头。
老内监这才松开手,面上却已冷了下去,抱着手肘居高临下睨着她:“这些话都是大逆不道的,说这话的人也同样是大逆不道。
这是皇宫大内,没的一个半个字传出去,被各宫娘娘听见了,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小子,你记住喽,出了这个门儿之后,便别这么嘴上没有把门儿的了!”
这已是很严重的警告,兰芽却仿佛没没听见,妙目光华一闪,抬头来直望老内监:“伴伴如此说来,那便是真的了!”
老内监面上遽然变色:“咱家什么都没与你说过!”
兰芽不容他否认,口齿伶俐地追上:“伴伴与其费尽心思否认,倒不如给小子一个明白的示下:究竟宫里有没有法子避免此类事情发生?倘若没有,那倘若出了秽乱宫闱的事,那首先追责要掉脑袋的人,头一个可就是伴伴!”
老内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大胆子,又是这么口齿伶俐、一句不让!
老内监便寒了脸,冰冷一哂:“你又见过几分世面!
宫里的规矩,岂是那帮刀子匠几句胡诌便能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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