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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河似有无奈道:“小人眼神再不济,也不至于会看不见两个大活人。”
顾九一噎。
也有道理。
离开张家村后,顾九回头望了一眼李河的住处,提议道:“王爷,既然现在没有头绪,不如我们从那批瓷土下手?”
王常景和邵贾的争执是因瓷土一事,邵贾不远千里前往江南西路也是因瓷土一事,或许这就是个突破口。
三人来到修内司,楚安连同流衡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见他们来,楚安连忙跑过去道:“都查了,修内司无一人染病,其中有些人的家眷生病,也都是之前便患的旧疾。
汴京城内的百姓,现在还在排查中,不过我觉得应该无人染上。”
和邵贾接触最密切的两处地方都安然无恙,更不要说整座偌大的汴京城了。
高方清道:“有无可能是误判?邵贾压根没患上痨症。”
楚安现在看见他就来气,于是将今日仵作验尸时发现的异样说了遍,然后怼道:“正常人谁肺上烂几个洞。”
高方清也不气,眯了眯眼,浑身上下透露着“不与你计较”
的懒散劲儿。
顾九垂下眼,凝思片刻道:“我以前听我外祖父说过,并非所有痨症都有可传人,也许邵副使得的恰好是这不会传染人的一种罢。”
沈时砚找来张监督,让他领着前去查看年初那批瓷土,四人中除了沈时砚对这些略知一二,其余三人,皆是一窍不通。
张监督说,当初邵副使怀疑瓷土有问题时,便来来回回查了好几次,都没找出异常。
“不过这么多瓷土,”
张监督道,“谁也不能保证和确定里面有无掺些别的杂质。”
沈时砚捻起一点瓷土,用指腹摩擦,问道:“京城即可开掘瓷土,为何要去南方购置?”
“南方那边去年烧制出了一种影青釉,青白交融,莹润如玉,皇宫里的贵人们很喜欢。
咱们北方窑口没出过这种瓷器,所以年初时王总领才决定南下,想看看那边的瓷土和工艺。”
沈时砚道:“邵副使之前所说那些成色不对的瓷器呢?可送进了宫?”
“邵副使说它们有问题后,便都单独放着呢。”
张监督带几人来到堆放那批残瓷的地方,却没想到本应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瓷器,全都不翼而飞。
张监督眼前一黑,脑门冒汗,慌忙叫来人询问,但无一人知晓这些东西是何时不见的。
“王爷,下官、下官失职。”
张监督赶忙请罪。
现场处理的很干净,连一块碎瓷也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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