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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肃没有言语,是她将圈禁所里的生活想的太简单,而又将自己与守军的关系想的太复杂。
她是个人,不是自己靠着自己就能活下去的,而自己同样也是个才六岁的孩子,别人又何苦为了点物资为难一个有着封号的小孩子,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也并非是死敌关系,和平共处才是真正她要考虑的。
她是肯定不能出去了,然而谷雨可以,谷雨就相当于她的发言人,有什么好处当然离不开她。
也许这正是肃肃通过谷雨的眼睛探寻外界的最好方法。
“可是……”
谷雨太小,肃肃只纠结这个。
“放心吧,奴才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太监,年纪也不大,只要手勤嘴勤人家也不会故意苛责奴才。”
谷雨弯下腰道:“再说,这里怎么说也是太子的封地。”
肃肃莫名想到了对自己十分恭敬的长史。
“也罢。
不过如果真有什么事儿,你就不许再去了。”
肃肃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是,奴才遵旨。”
谷雨露出一丝轻松道。
想要学织布,首先要学纺线,这个时代已经发现了棉花,而且手工艺也达到了可以做细棉的程度,肃肃她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纺织棉线,等到后期成熟后,再学织布。
从最开始的时候刺史就派人做好了详细的规定,别看之前刚进来的时候大家还嫌弃粗茶淡饭,可真正到了眼前,粗茶淡饭都需要用劳动换取的时候,在这些女人眼里,这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军营给的条件也不算太严苛,一开始给的棉花都是不限量的,而且你能纺出多少棉线,他们不但会给相对的粮食,还会给与一定的补贴,然而这个时间,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就会彻底断绝这样的补贴,你给出多少合规矩的棉线,他们给多少粮食,完全就是自给自足。
你不想动手,也可以,按照市价你给多少钱,他们给你多少粮食和其他物资。
当然,如果你想找别人帮忙,他们也卡一个量,在规定好的时间里,也许熟练工可以做两个人的活,但是绝对做不到第三个,所以可用劳动力有限,不论是你是命令还是贿赂,可以用的人就这么多,倘若是心腹还好,要是求到侍房宫女那边,没有好处人家是绝对不会干的。
就算是自己的心腹,长时间不间断的劳作,不说人心会不会变,身子肯定受不了,过劳死的可能性极大,到时候她们说不得以后连贴身宫女都没有了。
肃肃也在一旁听,进来说话的是个女官,好像还是在军营里当差的,说话很直接也很简洁。
虽然人长的不如太子后宫里的这么多位,可肃肃就是觉着人家活得才有精神。
当然,这并不是说肃肃就赞同在这个时代非要和男人比肩,可做人总要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像太子后宫里的这么多位,整日浑浑噩噩,为了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明争暗斗,将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宫斗里,等到出了事儿又看不清自己的立场,非要将自己仍旧放在曾经的辉煌里,不进则退,日子久了就算不死也活得颓废。
人要清醒,在宫里还可以说是没办法,可是现在就要为自己活出个人样了。
肃肃懒得看那些女人自持身份的矫情,她拿着杨木的纺纱锤,看着人家一圈一圈的转着纺车,将那些抽丝出来的棉花变成一根根灰白的棉线。
她看不出什么原理,也没法子跟小说里那样改进器材,她只有顺应这个世界,努力的融入。
到了快到晚膳的时候,肃肃拒绝了李秀如的好意,自己往家里走,懒得理会那些所谓成年人的抱怨,努力回忆今天人家搓棉花卷的时候手指的方向,还有摇动纺车时的手势,记住纺到后头拉不动的时候,要回转半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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