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玄。”
我正纠结着,晋王就开口了,精致的眉眼间是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傲然和讽刺:“你知道暮云,或者叫幸鱼,到底做了些什么吗?”
我堪堪从脑内“尼玛我居然喜欢上一个神经病”
的刷屏中回过劲来,花了点心神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根据老大之前的反应,暮云应该是打算对我下药吧。
但他的行径未免太过明显,魏王派来的细作怎么会如此脑残?
除非,对我下手只是他自己的独断行为,他的真正目的其实并不在于此。
我谨慎地回答:“属下不敢妄断。”
“他给你的那瓶药叫百日菊,并非出产与满月楼,而是来自西域小国。
此刻大庆与戎狄关系紧张,商路也因此被截断,也难为我那兄长能拿到这种东西。”
然后他停下来看着我笑而不语,脸上写着明晃晃的“快来求我不然不往下说”
几个大字。
我只好从善如流地开口:“主子的膳食都经过细致检查,暮云不该有机会下药。
他想用什么方法?”
晋王满意地眯了眯眼睛,这才接着说道:“百日菊虽然厉害,一旦入体便无药可医,却是慢性毒药,需百日之后方才发作。
且此药用法奇特,又少有人知道,若不是暮云一入府,我便从线人那里知道了高正雍的打算,倒真少不得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中招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挑起了一边眉梢,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来:“那药与欢好之时用的玫瑰膏一模一样,他每次偷偷涂在后庭之处,我若一无所知地宠幸于他,恐怕此时真要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v⊙)!
晋王你这么没节操地开后宫终于遭报应了吧。
这年头花丛不是那么好逛的,玫瑰带刺,菊花带毒啊。
不过,若是这样,那······“暮云直接将药涂在那种地方,怎么没事?”
晋王冷笑:“他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只不过是百日菊毒发之前没有征兆,所以还能苟延残喘罢了。
算算日子,他大概也只有十天左右的日子可以活了吧。”
我一愣,视线忍不住投向昏迷的沐凡。
晋王明明承诺,十天之后,他们两个便可相见。
“阿玄,难不成你忘了,我可向来是睚眦必报啊。
不管是否只是受人指使,既然敢做下这样的事,那他和他所在乎的人就都该付出些代价。”
晋王嘴角微微一扯,笑意却未达眼底:“何况他还对你出了手?”
我仍然不明白:“主子为何许诺要放了暮云?”
晋王嗤笑,难得耐心地解释:“之前他二人的误会还没解开,沐凡虽然在等,心底却早就觉得,暮云怕是不会回来找他了。
若是这样,纵然那暮云死了,他也早有准备,再悲痛也不过如此,这还有什么趣味?”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扩大,轻飘飘地说道:“给了他希望,又把希望生生撕碎给他看,那才有意思呢。”
晋王说这话时,语气竟还有些温柔缱绻的味道,与他当初搂着刚来时的暮云说情话时一模一样,与偶尔对着我好的时候也一模一样。
他在笑,我却觉得很冷。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里的浓黑似乎能漫溢而出,将人活活地溺毙。
前一刻我还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可这一刻,我却发现自己害怕他。
有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慢慢窜上来,像毒蛇一般从全身游走而过,让我的血液变得冰寒彻骨。
晋王慢慢走到我的背后,扣住我的右手,贴在脸侧不轻不重地摩挲,顺势俯身,在我的脖颈上重重咬下。
我身体一颤,条件反射地想要退开,却被他放在腰侧的手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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