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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桑苦笑了一下:“养蛊人就不是人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苦苦相逼,我们的存在又不会威胁到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南真紫鹭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管你们这些养蛊人有没有什么生存的权利,只要你给我解药,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
搓桑摇头,一脸的拒绝。
南真紫鹭刚想说话,就听见一个声音远远的奔跑过来:“搓桑婆姨!
汝亨阿叔从马上跌下来了,被踩到了!”
搓桑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她用力甩了一下,想将南真紫鹭的手甩开,可是南真紫鹭的手像是铁箍根本就无动于衷,她满脸的焦急,连忙的哀求着:“我家阿夏(注1)被从马上跌下来了,你放了我,让我去看下他。”
“把药给我,我就放了你。”
南真紫鹭的脸上依然是固执的冷酷。
虽然南真紫鹭是为了魏延在讨解药,可是,荆棘听着她们的对话,心理忽然一阵难过,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立场让她放了搓桑,只是,他的心被南真紫鹭那冷酷的寒给冻伤了。
他咬住了嘴唇,对于这个冷酷诡异的女人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紫鹭,她是不是家里人出事了?要不先放了她吧。”
魏延看着搓桑焦急的面孔心里一软:“一会,再让她来找我们好了。”
南真紫鹭瞪着魏延:“你觉得我放了她,她还会回来吗?”
“让我去吧,我家阿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搓桑一边握着被南真紫鹭捏住的手腕,一边哀求着,浑浊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南真紫鹭……”
荆棘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说服她的理由,因为他的理由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南真紫鹭看了荆棘一眼,水晶一样的眼睛里晃动着淡淡的光,她扭头看着搓桑:“我们跟着你去。”
搓桑也不拒绝,连忙点头,交代着来报信的小女孩帮自己看着摊子,就准备离开。
南真紫鹭放开了她的手腕,跟着她的脚步快速离开。
荆棘和魏延也跟着两人匆匆离去。
搓桑走得极快,南真紫鹭的脚步也不慢,只是跟在两人后面的荆棘和魏延忍不住喘着粗气。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走得极快,可是脸色却依然那么白皙,连呼吸也没有紊乱,不由得佩服她的体力,而她的长裙被一阵清风吹的浮动起来,像是一面漂浮起来的蝴蝶,美丽异常。
有时候,世事无常,谁也无法改变,谁也无法预知。
搓桑始终没有赶上看她的阿夏最后一面。
等到她赶到的时候,那个健壮的黝黑汉子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的尸体停放在那个低矮的圆木房子里,荆棘跟着南真紫鹭走进了这间神秘的房屋。
这种房屋的门槛跨足有膝盖那么高,而门楣又低矮的要命,在走进去的时候,让人不得不抬高了腿低下了头,荆棘总觉得这个姿势像是磕头一样,后来才知道,这果真是在给这里的先祖磕头。
这是荆棘第一次走进这样的房子里,从南真紫鹭那里得知,这种房子的建筑类型叫做木棱房叫做祖母房,是一个家庭里低微最尊贵的女性居住的房屋,在原来的时候,摩梭人的老老小小都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所以,家中有人去世也是首先要停放在这种屋子里的。
屋子里异常的黑,除了黑以外,还洋溢着一种新鲜枝丫燃烧后呛鼻子的烟味,他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尸体。
尸体和门呈现出垂直的方向放在一个类似床一样的木架子上,架子上面铺着被褥,而尸体的衣服似乎还是平时穿的衣服,没有更换,这和汉族要给死者穿上新衣服上路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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