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挑眉看着我,眼光中有一丝讶异,随即仿佛明白了似的笑了笑,看得我一头雾水。
“他是谌鹊。
颖丘谌鹊。
水先生应该提到过吧?”
我呆住,颖丘谌鹊,岂只提到过,简直是如雷贯耳。
师傅对他是极为推崇的。
不,不会吧?我与他才见两面就要遭他猜疑?……不知道搬出师傅来,可不可以讨些交情?
不过,我心一沉,想到师傅那日所说的话。
我们七个的命,只能依靠平生所学来保全。
那个……那谌鹊根本不会买帐的。
我一直皱着眉头在想,直到枕霞来请六爷用膳,我才惊觉,想了大半个时辰的我,仍然没想出什么辙来。
小心觑着六爷,却发现他心情似乎挺好,眼角淡淡流着一丝笑意,整个人看来俊美得邪气。
我扁扁嘴,决定暂时先撇开这个深奥的问题,不管将来怎么死,我都不希望是饿死的。
所以得先先想法子解决午饭。
许是六爷今天吃错了药,并不以夏阳之危为意,反而好心情地在午时放我下去吃饭。
虽然有些疑惑,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立马就跑到虞靖那里去揩油。
帐房向来都是最优待的地方。
一到那里,燕巧也在搭伙。
她们见到我来,就一把拉我过去坐了。
燕巧为我添饭,虞靖塞了双筷子给我。
我也不客气,立刻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唔……还是你啊虞靖,红烧狮子头、酸菜炒豆梗、大煮干丝……吃香喝辣的。”
虞靖自得一笑,“是呀,我可一手操管着你们的月俸呢。”
“呀!
您老干嘛还坐着呀。
吃菜,吃菜。
我帮您夹。”
我立刻凑趣地来了一段,惹来她一个白眼。
“哎,脸上好点没?”
燕巧边嚼着边含糊地问我,“看上去还点肿。”
我摸摸脸,疼是不疼了,但多少还有些肿胀,可以才一天一夜的速度来看却是快得很了。
什么时候我的自我修复能力也那么够瞧了?“没什么啦。
快好了。”
“哼”
虞靖敲我一记,“还说呢,昨儿中午可把修月她们吓了一跳,还以为你挨了六爷的教训呢……哦,对了,这药膏再抹点,拘缘拿来的,似乎颇有效,才一晚上,就不再是猪头了。”
什么嘛!
我回她一个白眼,心下倒是不无感动,我们七个毕竟还互相惦记着。
想来我也太杞人忧天了,那张纸该毁了清静的,不过,交给张烟应该也是差不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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