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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雪?阿宙,你倒变得喜欢赏雪了?我轻轻的用手背覆住嘴,扭脸笑了一笑。
我不知道我为何要笑,但只有笑才可以疏解胸中如同棉絮般的杂乱情绪。
我还记得他对我说过:“人们以白雪为美,而我最讨厌积雪,软仆仆的不成样子。
冬天还是结冰有棱角好看,这才是真正的冬天呢。”
言犹在耳,今日的他,已经借口赏雪,要跟着崔家姑娘离开。
崔惜宁自己提了盏灯,阿宙跟着她,影子便渐渐远了。
他自从和崔惜宁说话,就没有看我一眼过。
看了我,又能怎样?
逍遥殿内只剩下我和元天寰,两个不逍遥的人。
他咳嗽了一声,对我注视了许久,似乎是有话对我说。
我却只顾鉴赏他黑衣上隐隐的团龙花纹,下定决心不开口。
我不想违心的对阿宙的婚事发表看法,也只有如此。
他又咳嗽了一声:“朕的身体有董肇等伺候。
你乏了,早点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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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同得了赦令,一口气跑到了下榻的偏殿。
圆荷和阿若等宫女重见了我,压抑不住的欢欣,七嘴八舌的询问,递茶水,上点心,我虽然带着笑,可总有些心不在焉。
阿若好像看出来我的疲劳,轻声问:“公主,是否现在就洗漱安寝?”
我摇头:“不用,你们都别跟着我,我想要写点字。”
偏殿内有暖炉,应是春意满室,但我只觉得冷。
金蟾蜍口内的水滴在青州砚光滑的面上,和眼泪一般。
我用力磨墨,磨出了满头大汗,终于吐了口气。
唉,该来的总该来。
我不能嫁给阿宙,而且还曾告诉他:我打算坚定的做元天寰的皇后。
阿宙从未抱怨我的决定,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抱怨阿宙。
元天寰说,崔惜宁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愿她是,我大力挥毫,在宣纸上一遍遍写自己的名字。
圆荷抱着凤耳白瓷瓶溜进来好一会儿,我都没有察觉。
她给我斟了一杯蜜茶:“公主,奴婢在廊下等你的时候,五殿下和一个女人出去了,她是谁……?”
“小孩子别乱插嘴!
该打!”
我本以为自己写了不少大字,已经释然,但圆荷那惊恐小猫般的神色,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不理她,也不喝茶。
她给我捶捶肩膀:“嗯,公主,方才董公公问奴婢话呢。
问公主在南朝的事情,奴婢说不太清楚。”
我搁下毛笔:“这跟他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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