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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去卖猪崽子的地方。”
“你怎么舍得卖了你同类啊。”
他不再理我。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晕乎得我几欲作呕,周围人家的灯光渐渐稀疏直至不见,车道两旁被荒山取代,一路而来几乎没有看到其他车辆。
我心里开始发毛,这哪里像能卖猪崽子的地方,简直就是凶案最佳现场。
我不由得想起《人体蜈蚣》里面变态医生拿人做活体实验,他该不会想把我拉到他的地下实验基地,然后活生生解剖,用我来填充论文里面的一项项实验数据。
不过他大学专业跟医学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偏要发挥专业特长,他应该把我当砖头砌进墙里面了。
越想越乱,偏偏他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马上行了一个磕头礼,胃袋里的酒啊肉啊随之翻滚不止,我赶紧捂住嘴巴,想吐不能吐的感觉憋屈得我想骂娘。
我转头正想质问他,触及他盯着前方难看的神色后,话到喉咙又吞了回去,我顺着他目光看向车前,看清前方状况后一时愣住了。
大雪封路。
“失策。”
他懊恼地喃喃了一句,“昨晚忘记留意路况,这段路一到下雪天经常封了。”
“这……这怎么办啊?”
夜黑风高被堵在这荒郊野岭,我不觉又心神不安起来,倒不是因为刚才那种不靠谱的天马行空,而是担心我们会被困住。
他检查了一下仪表盘,我也凑过头看去,吓,油量不高了。
“我们先回小镇再说。”
话毕调转车头往小镇飞去,他一路神色凝重,我也不敢多话,我和他大概都在盘算同一个问题,这些油还够我们走多远。
车开了快两个小时,我们终于从实验数据中得出了答案,油尽粮绝也只好弃车而走。
他埋头走在前面,闷声不语,看得出他挺郁闷的,如果他是导游估计现在已经失业了。
他只是偶尔回头确定我还跟着,又继续走。
其实我倒无所谓,毕竟小时候经常从深睡中被姨父拎起来晨跑,这点距离纯粹只能算散步。
雪天里走着走着周身就暖和了起来,也不算太艰辛的一件事。
唯一问题是,周围黑得溶解了一切,只有月光惨淡在头顶,搞不好哪里藏着孤魂野鬼在虎视眈眈盯着我们。
这么一想心里又凉了半截,走夜路一直是我的软肋。
瞅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拽着他走的冲动,又不好意思表现自己的恐惧。
想着想着,不觉停住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
心想如果数到十,他能发现我没跟上去,我就死皮赖脸拽着他走好了。
都怪我手头没有硬币,只好这样赌一个几率问题。
一,尽量停顿,二,再停顿久一点,三……八——
“怎么不走了?”
他停住转身插兜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走啊?”
赌赢了,我笑嘻嘻地一面说一面向他走近。
“你像个熊一样,走路没法——”
话到一半突然断了,他直视着我身后,脸上满是震惊。
我被他的神色瞬变惊呆了,随即止步不前,疑惑身后究竟是什么的同时,恐惧也一点点浸满内心,该不会刚才被我料中了吧,再不济可能也是三五个歹徒什么的。
他慢慢伸出手指向我的背后,欲言又止,好像在叫我自己回头看,我哪里敢回头,气都不敢喘,万籁俱寂只能到心脏砰砰砰擂鼓的声音,慢慢靠近奔溃边缘。
凄厉的一声尖叫,我拔腿就往他跑,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双眼紧闭头埋在他胸前,已然不知矜持为何物。
旋即头顶传来一阵丧心病狂的大笑,我即知自己被他耍了,可恶的腿还被吓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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