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期间确实是乔承在理论上最可能选择不同道路叛离家族的时间,若他那么做了别人也不会意外,他身上带着那么点不确定性,认为他将来靠得住能帮上桑家大忙的似乎只有桑老爷子。
然而乔承并没有做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情,他混着混着,最终以优异成绩毕业,顺便还考取了米国某知名大学的进修资格。
乔父这次还是颇得意的,桑老爷子夸起来,他低调地表示:“那臭小子别的都不随我,就只有脑子还有点像我,嘿嘿。”
在米国的乔鑫日子还是照旧,越发的万花丛总过片叶不沾身,和很多南美人称兄道弟——那地界出来的哥们有钱没钱就爱开派对,香槟,泳池,比基尼金发美女什么的。
然而乔承心里有个预感,只是时间的问题,或早或晚他的宿命会找上门来。
果真,一年多后家里面来了消息,他那个可爱的桑家少爷桑煜要来米读书。
于是——转学,陪读,被不待见——瞧,这才是属于乔承的生活本质。
生活倒也不缺少意外,还是在桑家大少爷的死讯传来之后煜少爷的真言才在酒后被吐出来。
看着那难得失态的煜少爷拉着路人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对大哥如何如何,乔承差点像小时候那样过去揶揄欺负几句,然而,他没有。
他们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做出抢食物抢玩具送毛虫那样幼稚的事情。
他们的砂器已经成型,放在沙滩上等着那注定到来却不知是在何时的风雨。
把恼羞成怒后又醉得一塌糊涂的煜少爷拉回住所。
刚进房门少爷就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还大着舌头对他着他凶巴巴吼:“滚出去!”
乔承才没有兴致欣赏他抱着马桶吐的英姿,于是他耸耸肩,自去厨房从冰箱拿了啤酒,又晃到客厅打开电视翘着腿开始看。
等到喝完一罐故意又歇了会还不见少爷出来,这才去敲卫生间的门,不见动静,一拧把手,门却开了——想是醉中手没个准头,做出上厕所留门的事迹来。
推门进去,面前的一幕顿时令乔承目瞪口呆。
他家少爷看样子已经便便完事,该吐的也吐过了……不过吐就是完全喷吐在外面,弄得地上墙上到处都是可疑物质;而便便的部分虽然看来是解决过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就坐在马桶上一头前载到地上……
简单来说就是——煜少爷撅着腚露出屁股的部分大头朝下在呼呼大睡,身边到处都是秽物,卫生间里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乔承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笑了,过去做尾期工程。
把人从撅着的姿势拉起来就又惊喜了一把——因为地面太凉,躺的时间太久,煜少爷的半边脸都压变形了。
乔承一时间觉得很开心,虽然麻烦点,但是可以免费看到平时看不到的瘪脸版少爷已是赚到。
乔承哼着无名野调,冲了马桶,打开通风扇,拿起水管先把秽物一阵猛冲,打扫干净卫浴间,最后利落地扒了少爷的衣服,打开花洒试试水温,调大水流冲刷起来。
一会之后那冰凉的身体才有了点暖意。
乔承洗着洗着就有了点想法了……
想不到原来痛失所爱的少爷也和常人一样脆弱如斯。
此刻的煜少爷躺在那里,十分乖顺地任他搓扁揉圆没意见,完全没了平时那副精明冷艳的模样。
乔承认识他很久了,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从最初的开始,小煜少爷就是个不好亲近的小孩。
绝对不能得罪他,否则会被睚眦必报;也不能送他不喜欢的礼物,否则会被唾弃;既不好伺候又不得不小心伺候;明明不记得自己哪里很严重地得罪过他,可是就是莫名其妙地不被待见——这也就罢了,命运偏偏让他生在乔家,好像天生就是桑家少爷跟班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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