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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糼容从花丛上爬起来,狠啐了一声,急着要去给高夫人解围,没时间和孟沛阳磨嘴皮子,不理他了,往回走,要去梳髻换衣裙。
“糼容表妹,我刚从前厅来的,我觉得,你这样子就去比较好。”
孟沛阳高叫,嘻嘻一笑道:“你过去时提一提粉妆,会更好。”
这么个样子到前厅去哪能行?姜糼容想反驳,后面听得他说粉妆,脑子里一激凌,明白孟沛阳话里的含意了,么了他一眼,哼道:“多谢了。”
前厅里戚晚意和白氏听得李宗权把火撒到高夫人身上,虽有些不甘,却难免暗喜,一齐作壁上观,高夫人心里又悲又苦,想不出言辩,眼角瞥得自己的贴身丫鬟偷偷离开了,心知她去搬请姜糼容来帮忙,便假作痴愣拿了帕子拭泪低泣,站着不动不去祠堂。
“姨妈。”
姜糼容远远就哭喊起来,狼狈不堪冲进厅堂,拉起高夫人要往外走,一边对李宗权道:“姨父,粉妆不停说胡话,你帮我差人去请大夫。”
李宗权愣了一下,忆起还未得手的粉妆,关切地问道:“粉妆怎么啦?”
“也不知怎么的了,姨妈最会疼做小辈的,由姨妈哄劝她一下,兴许能好起来。”
姜糼容哭道。
“琴心,那你快去吧。”
李宗权急道。
“那这……跪祠堂?”
高夫人迟疑道。
“算了算了,你家事多,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李宗权很烦躁,想起粉妆是为讨好自己才服了药受了那么多罪,心疼起佳人来。
身边这两个都得到身体了,和粉妆相比姿容又逊色许多,自然粉妆重要起来。
没有高夫人受责,白氏和戚晚意看对方不顺眼了,白氏想着自己辛辛苦苦上吊一回,不能什么收获没有,抚着脖子上白绫勒出来的红痕,楚楚可怜道:“老爷,妾受不得新人敬一杯茶吗?”
“当得当得。”
不管是真上吊还是做样子,李宗权不想寒儿子李逸的心,忙不迭应承,喝道:“晚意,向你白姐姐奉茶。”
昨晚当众牺牲色相,想不到最后还逃不过向白氏下跪敬茶,戚晚意牙龈咬出了血。
“晚意妹妹别伤心,等你生了儿子,儿子有出息了,给你请来皇封,后面进门的妹妹也要向你奉茶的。”
白氏争回面子,心情大好,温柔柔摆起谱儿。
厅里白氏和戚晚意争风吃醋斗起来,姜糼容拉了高夫人急走了一段路后慢了下来,皱眉骂道:“死孟沛阳还说什么咱们可以坐山观虎斗呢,没想到第一日就差点大火烧着自己。”
“也不一定。”
高夫人若有所思,摇了摇头道:“若一开始我便置身其外了,她们反不能轻易斗起来。”
需得如此么?
真是复杂,姜糼容按住额角长叹。
“孟沛阳方才去找你了是吧?糼容,姨妈去看看粉妆,你别回去了,省得半路上遇上孟沛阳,先去姨妈院里歇着。”
韩夫人那么偏激固执张狂,高夫人不想姜糼容和孟沛阳牵扯太多。
姜糼容也是一万个不想遇上孟沛阳,忙应了声好,心中有主意,不去高夫人上房歇息,要去找季唯。
季唯在院子里傻站着,嘴里含嚼着一瓣树叶,神情极是苦恼,姜糼容进院子他竟是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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