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这才看向鹏程,笑道:“老大,你出外几年,越发出息了。”
鹏程见母亲和颜悦色,想起自己为奉承银姐,所作所为,越发胆战心惊,只是家人在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低了头,玩弄那桌上的摆设。
老奶奶见他这样,哼了一声,吩咐奶妈:“把贤哥给大爷瞧瞧,他不是想儿子了吗?”
奶妈抱着贤哥,交给鹏程,口里还在说道:“大爷快瞧瞧这小官官,长得可有福气了。”
鹏程接过孩子,见孩子睁着眼睛,好奇地东看西看,看那相貌,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孩子也长得甚是白胖,见罗氏已经消瘦一些,不由羞愧难当。
用目示意那些伺候的家人都下去,把孩子抱给奶妈,让她抱着孩子去玩。
厅内此时只剩他一家四口,鹏程走到老奶奶面前,双膝跪地,呜咽出声:“儿子不孝,让老母奔波,实为罪人。”
老奶奶见他悔悟,长叹一声,也不叫他起来,银姐见鹏程跪下,自己忙也跟着跪下:“此事全是奴仗着大爷宠爱,才惹出来的,老奶奶要责罚,还请责罚奴,就算被赶出去,也全无怨言,只求。”
说到这,银姐转头看向罗氏:“只求大奶奶看顾好贤哥,那也是奴为大爷留得一点血脉。”
说到这,银姐已泪流不止。
老奶奶没料到银姐有这番话,细一思量,反笑起来:“新娘这番话,全无道理,别说你已经给大爷生下个儿子,除了这次。”
说到这,老奶奶也没说下去,只道:“你既已知错,我不罚你,不合道理,把你赶出去,又不好听。”
银姐大气也不敢出,只等老奶奶的发落,老奶奶说到这,停了停,转向罗氏:“大奶奶,你的意思?”
罗氏见老奶奶帮她长脸,自从她进了杜家,也没几次,忙站起来笑着答道:“此事自有婆婆做主,媳妇。”
却见跪在地上的鹏程,不停地给她使眼色,忙转口说:“既这样,她服侍大爷这一年多,也有功劳,媳妇的意思,就让她与丫鬟们共住一月,也不许到上房来,婆婆以为如何?”
老奶奶点头:“既是大奶奶的意思,就这样办吧。”
说着往厅外喊了一声:“来人。”
回头见鹏程还跪着,叫他:“起来吧,以后可不许胡闹。”
此时早有丫鬟进来,垂手侍立,问道:“老奶奶有甚吩咐。”
老奶奶指指跪着的银姐:“把银姐送下去,换了好衣裳,簪环也不必带了,送去浣衣,这个月,不许她再到上房来。”
丫鬟虽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搀起银姐,银姐听得老奶奶居然让她去洗衣裳,虽有不满,此时保住家中地位要紧,心里想到,横竖就是一个月,重又给老奶奶,罗氏,鹏程磕头,这才下去。
鹏程虽心疼爱妾,却不敢违了母亲的意思,见银姐下去,母亲脸色和缓了些,重又上前,问道:“娘想吃些什么,玩些什么,儿子给娘弄去。”
老奶奶看看他,面色一沉:“你还好意思说,我还有帐和你算。”
鹏程莫名。
老奶奶看着他:“你做官这么几年,出息了,把亲戚都不认了,只是认那什么左门歪道的,让你大奶奶伤心。”
鹏程是极伶俐的,忙走到罗氏跟前,作个揖:“大奶奶在上,小的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罗氏撑不住,笑了:“在婆婆面前,你也好意思?”
老奶奶看了也笑:“只要你们夫妻和睦,就是好事。”
鹏程这才对老奶奶道:“娘,这件事情,全是那些下人的不是,我只告诉舅兄,让他送喜儿回去,谁知那总管。”
说到这,鹏程停一下,笑道:“亏得娘把他撵出去了,竟告诉舅兄,让他收拾行李回去,害得我这里书信往来全无人,本打算回来就写信向舅兄道歉,让他回来,谁知娘就把他带了回来,如此处置,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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