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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毒的人刻意控制份量,算准了吃下不会死人,其中原委我也不明白,等下熬完汤药再说。”
苏拂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顶头高处的药柜,一面说药名、位置,一面让晞白替她取了下来,然后施以银针刺入华音的穴位,手上不断推揉,华音终于缓缓醒来,只是脸色仍然青白难看。
片刻,六尘端着汤药端了进来,晞白小心的喂着华音,苏拂在边上解释道:“那汤药里配有安神药材,让她先休息片刻。”
华音虚弱的喝完了药,果然片刻便昏昏睡去,晞白见她已经脱离危险,方问:“苏姑娘,你刚才说……”
“还是我先问罢。”
苏拂摆了摆手,“你先说说,华音是怎么中毒的?”
晞白便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沉吟道:“我仔细琢磨过,应该是那人故意用鸽子将华音引开,然后在桂花糕上下了毒。
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单单对华音下毒?”
苏拂蹙眉思量片刻,亦是满脸不解,“真是奇怪,倘使那人真的想对华音不利,只要药量稍重,可不就将小姑娘给药倒?偏偏用量极轻极细,只是让华音中毒晕倒,并没有至于死地,不知道究竟是何居心?”
“那人到底是什么居心,一时间也猜不出来。”
晞白沉默了一瞬,然后问道:“对了,姑娘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苏拂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一双小腿让人折断了。”
晞白甚是吃惊,往那浅杏黄的对襟裙衫上看去,难怪一直坐着滚椅,没想到居然会是腿骨被人折断。
毕竟苏拂是女儿家,也不好意思仔细查看,问道:“苏姑娘,你的腿现在没事吗?”
“还好。”
苏拂点头,“我的腿骨已经接好,须得调养些日子才能走路,所以行动上有些不便,其他倒是没什么事。
不过此刻回想,这件事原本也该怪我自己。”
晞白听着不解,问道:“这话怎么说?到底是何人对姑娘下的狠手?”
“呵,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
苏拂微微一笑,回忆道:“前些天,我到山下去买点吃的粮食,结果路上有户人家被大火烧了,焚得一干二净……”
当日,那废墟里躺着一个十四、五岁少年,衣衫烧得七零八落,特别是右臂被火烧焦了一大片。
苏拂虽然不愿再沾惹俗事,但见他全家都烧死了,恐怕就留下这么一个活口,于是便好心带回去医治。
少年身上的烧伤颇为严重,所幸腿脚还能走得,苏拂领他回到断崖谷,先将伤处清洗干净,然后又找来清凉镇痛的药膏抹上,忙完已经是月升时分。
苏拂在边上清水盆里洗着手,对少年道:“我最近少有医治病人,药品不齐,治疗烧伤的药膏还得新配,你且安歇一夜再说。”
“是。”
少年答应,一路上这还是头一次说话。
苏拂歇了片刻,才觉肚中早已是饥肠辘辘,嗐声道:“都是你耽误的,我出去熬点小米粥来喝。”
小米粥熬到半熟时,扬声唤那少年,“喂----,你过来看着这粥,小心别溢出去就是,我再做两个小菜。”
少年赶忙出来,果真目不转睛盯着锅里的粥。
苏拂一面洗菜,一面问道:“你这烧伤不算轻,只怕得在这断崖谷呆上些日子,总不好一直喂啊、喂啊的唤你,叫什么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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