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和瓜果藤蔓?”
“唔,温差越大的地方,水果会越甜,你不知道吗?敦煌的瓜果就是很有名。”
“是么?下次要尝一尝。”
徐泊原兴致勃勃的说,“什么时候是去那里最好的时间?”
说话间司机已经开到了徐泊原惯常钓鱼的溪水边。
他们将东西一一摆放起来,思晨在一旁坐着,看着他熟练的组装渔具,不禁微笑。
“真的不要试试吗?”
徐泊原将鱼线甩进溪水中,“不自食其力的人……晚上没有鱼汤喝。”
思晨摇头,躺在靠椅里,拿手遮住明晃晃的光。
这里有一片柳林,将这块湿地与适才周遭的一切隔绝起来。
溪水清澈得不思晨议,如同水质的钻石,晶莹剔透;鹅卵石静静在砾沙上躺着,仿佛是横亘在岁月中,从未有人惊动。
其实这两人很安静。
比起将鱼竿固定在身边,徐泊原似乎更喜欢自己持着,目光望着那细细的鱼线,身子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唐思晨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随意翻着手中的杂志,亦是看得专心致志。
有些微的阳光顺着疏密的枝叶间滑落下来,落在手上、身上、地上。
光影流丽,却又斑驳苍然,仿佛是悄然走过的时光印记,会叫人忘了在这里以外,还有一个不停运作的世界。
“其实你只是想找一件可以让你彻底放松的事来做,对吧?”
思晨将杂志放在膝上,因是午后,眼角竟有些倦涩,只能随便找个话题来说。
“嗯。”
徐泊原应了一声,身子未动,“你呢?你会做些什么?”
思晨将杂志抵在下颌上,微微有些出神:“……我会一个人带上颜料、调色板,去调一种很难调的颜色。”
他听出这其中的怀念意味,于是将头侧过来,看着她。
光影错落间,她身上针织衫的宝蓝色被晕染成得更为柔缓,松松的一个扣子隐约露出里边的素白T恤,刘海并没有精心打理过,弧度有些弯,也很自然,蜷在眉骨上边,衬得一双眸子愈发的黑白分明。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幅会让他的心绪渐渐的柔软、直到沉醉的油画。
“不必陪我说话。”
良久,徐泊原将头转回去,“要是困了,就睡一觉吧。”
思晨不好意思的笑笑。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竟已是暮霭微露。
思晨发现自己盖着之前徐泊原放在膝上的毛毯,如果说昨晚是因疲倦而睡得死沉,那么刚才这一觉,却轻柔至极,没有丝毫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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