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她偏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他腰那里扭狠狠掐了一把,闷声说:“门上的保险是谁没扣好?今天谁最晚进门?你冤枉我。”
陆少俭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低喘息了一声,忍不住笑:“是,我记错了。
被你气昏了。”
她得寸进尺,用指甲去掐他:“那你怎么不生气?”
他真的有点觉得热,连声音都不耐烦:“懒得和你计较。”
他爱抱着她睡,有时候忆玮睡得早,也要把她折腾得醒过来,非要拽进自己怀里不可。
他的习惯是洗完澡睡觉,擦得又不仔细,于是总是湿漉漉的,倒让忆玮习惯了这个带着潮气的怀抱了。
窗外的月光很透亮,窗帘之间有着一条小小的缝隙,光线正好照在粉色的毛毯上。
淡淡的银斑,鎏过的滚边。
陆少俭小心的动了动身子,知道她已经开始犯困,于是低声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别去理它。
过几天你请了假,我们就回你家去住几天,好不好?”
这真的成了最近在困境中唯一的期待了,忆玮乖乖的点点头:“好。”
原本还没有睡意,可是现在,一下子被梦境席卷走,睡得死沉。
他们的呼吸都绵长安静,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陆少俭先醒来,看看窗帘外的光线,已经亮得像是正午暴晒的时分。
他再侧身看看忆玮,真像她自己说的,一夜之间已经退了肿,大概是睡得好,脸上还带了一抹嫣红,像是带了淡粉色的洁白茶花瓣。
他不忍心叫她起来,小心的挪开半边身子,才动了动,就听见她迷迷糊糊的在问:“几点了?”
陆少俭想也没想,答:“还早,天还没亮。”
又替她拉了拉窗帘,隔绝起会透露时间秘密的光亮。
洗漱完毕,想了想,先打电话给公司交代了一下,又去看看她。
忆玮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朦胧,看了看床边的闹钟,放下,又抓起来看一眼,突然就灵台清明起来。
他斜倚着门,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快进的电影,看着她下床,像一阵风掠过自己身边,于是又抓她回来,闲闲的说:“急什么?帮你请了假了。”
她瞪圆了眼睛,惊诧莫名:“好好的为什么要请假?”
陆少俭一本正经的想了想,嘴角轻轻一弯,笑得很妖孽:“因为我们好久没一起约会了。”
他是认真的,站在她的衣柜前,上下看了半天,又啧啧摇头:“没一件上得了台面的衣服。”
又随手拿了条T恤,“米老鼠?你今年几岁?还穿这种?”
正午的烈日,圆圆的一轮,橘红似火,似乎将流云都晒干了。
他们刚吃了午饭出来,他随她,就先去书店逛逛。
然而最后看到忆玮搬了这么多书付账的时候,陆少俭还是有些不满:“拿了那么多书,一会怎么玩?”
“笨!
扔你车里啊。”
忆玮讨好一样往他身边靠靠,又从一边的促销书架上拿了一本,“陆总,今天全部你请客,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陆少俭发现自己听到这句话,还真有些受用,哼了一声,随着等待结帐的人流往前挪了挪。
她孩子气的去挽他的臂膀,小臂的肌肤相贴,像是习惯了这样靠在一起。
一点没想到有人拍了拍自己肩膀。
忆玮回头,看见费邺章站在自己身后,脸色有些阴沉:“你不是生病请假么?”
她看起来哪有生病的样子?挽着男友,肌肤白里透红,容色焕发,像是一大束灿灿的蔷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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