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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飚大惊,急道:“这几日营中有细作,毛统领下令全营戒严,不准任何人出入,故不曾听说京中大事,不想竟酿成如此大错……”
说话时,他脸色已是煞白,丝毫不曾怀疑宝钦的话——正如秦烈所言,这的的确确是个“老实人”
。
既然连皇后都到了,韩飚自然要出来迎,才招呼着士兵们开门,陡然听得身后一声大喝,“慢着!”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面无须的矮胖子正满头大汗地朝这边赶过来,瞧见韩飚要开门,顿时气得大叫,怒道:“好你个韩飚,竟敢无视本上意,私自开营,该当何罪?”
韩飚顿觉冤枉,正欲辩解,宝钦却抢先开了口,冷笑道:“毛统领好大的架子,竟敢拦皇后娘娘的凤鸾!”
说话时,已将手中皇后的令牌举了起来。
韩飚瞄了一眼,赶紧跪下。
毛检宏却滴溜溜地直转着眼珠,还欲再说什么,宝钦又道:“听说毛统领与叛军首领之一的文家有姻亲,这几日京里闹翻了天,京畿营却紧闭大门,不曾援助,而今又故意拦着凤驾,却不知——”
她的话尚未说完,毛检宏已经跳了出来,大声澄清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是——”
“瞎了眼,还不快拜见睿王妃。”
一旁的侍卫大声喝道。
毛检宏一听说是秦烈的王妃,额头上顿时沁出了汗,赶紧躬身解释道:“王妃息怒,息怒,下臣也是……这个小心谨慎。
方才未曾瞧见皇后令牌,生怕弄错了人,这才出声阻拦,万万没有怠慢的意思。”
说罢了,又赶紧招呼韩飚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把皇后娘娘和王妃们迎进去。”
宝钦自然也晓得而今不是算账的时候,后头的叛军还得靠着他们来打呢,索性便给了毛检宏一个台阶下,不再揪着此事不放,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才转身上了马车。
一会儿营地大门全开,毛检宏率领京畿营诸位官员跪地相迎。
进了营地,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皇后和吴翠屏还稍稍镇定些,一众小皇子和小公主们却“哇——”
地哭了起来。
被困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毛检宏知道自己已在宝钦面前失了先机,欲将功折罪,只有赶紧领军进京镇压叛军,若是运气好能找到二皇子,先前的什么关闭营门的小错自然不会再有人提。
于是,他一面让韩飚招呼众人在营地里安置,自个儿则领着五千人的队伍冲向京城。
宝钦也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一倒在床上便昏天黑地地没了知觉。
她到底有孕在身,身体再好,也禁不起这般折腾,这一觉下去好半天没有动静,却把皇后娘娘吓了个够呛,又是传军医,又是亲自照顾,熬了整整一晚上,宝钦这才睁开眼睛。
帐篷里很安静,空气中有浓浓的药味儿,光是闻着就让人迷迷糊糊的。
宝钦使劲儿想要坐起身,才动了动,一旁的皇后就惊醒了,赶紧扶着她,关切地问:“我的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宝钦只是摇头,扯起嘴角笑笑,“许是睡得久了,头有些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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