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立刻缩住了脚,心里头却是一阵好奇,眼珠子转了转,一时没忍住,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壁脚。
屋里的宝钦正捂着嘴笑,腰都笑弯了。
秦烈坐在地上耍赖不起身,这样的事若是换了秦烈倒也没什么,可以他这紧绷的面皮和沉着又冷冽的气质来干这活儿,实在有些……
宝钦笑完了,见他还坐在地上不动,心里大概琢磨出些意思来了。
强忍住笑意,朝他伸出手,柔声道:“你自个儿没坐稳,难不成还怪我?还不快上来!”
秦烈总算等到了台阶下,不作声,却还是从善如流地牵住了宝钦的手,利索地重新坐回了榻上。
宝钦注意到他左边脸颊上有一抹淡淡的青紫,一时大讶,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疑惑地问:“你方才掉下去摔到哪儿了,怎么脸上还伤到了?”
秦烈板着脸道:“哪里是刚才摔的,明明是你打的。
睡着了也不老实,动手动脚。”
宝钦哪里是他能糊弄过去的,一想就明白了,没好气地笑道:“我再不老实也没有坐起来打人的道理。”
秦烈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耍流氓不成的某人傲娇了
☆、第57章
五十七
接连好几日都是鹅毛大雪,丰城早已是银装素裹,只可惜宝钦深锁闺房,出不得门,也看不到这分外妖娆的雪景。
圣旨已下,秦烈自然是主帅,五日后便要出征。
想着这一走便不知多久,秦烈分外珍惜这最后的相处时光,几乎每日都从早陪到晚,兵部的文也通通地送到行宫来。
也亏得丰城风气开放,事情传了出去,旁人们也只艳羡地说他二人恩爱胶着,却无半点非议。
“外头的雪下了几寸了?”
宝钦趴在榻上,捧着碗热绿豆汤,一边小口小口地喝,一边问。
许是整日窝在屋里烤火,抑或是这几日吃多了补品,宝钦有些上火,早上起来的时候喉咙火辣辣的,连话都险些说不上来。
清雅见状,赶紧让厨房煮了绿豆汤给她降火。
正赶上秦烈到了,不由分说地也要了一碗陪她喝。
秦烈一口把碗里的绿豆汤喝了个干净,随手把碗搁在桌子上,回道:“每年冬天都这样,而今怕是有一尺多深了。”
话一说完,他已是觉察出些意思来,伸手在宝钦的脑袋上揉了揉,小声问:“是不是想出去看雪景?”
宝钦却是摇头,面上一片坚决,“还是不出去了,一不留神染了风寒,受罪的还是自个儿。”
她曾经经历过最艰难的日子,中毒之后日日躺在地窖出不得门,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就连呼一口都快要了她的命。
正因为如此,宝钦才特别懂得身体健康的可贵,即便是心里再痒痒,即便是在屋里窝了有好些天,她依旧能忍得住。
秦烈哪里不晓得她的心思,心里愈加地怜惜,想了想,吩咐五斤去房取了画笔纸张过来。
宝钦见状,忍不住问:“莫非你还会画画不成?”
“我幼时性子急躁,练武时总静不下心,后来外祖便请了个画师来教我作画。
只是学得时间不长,画得不好。”
秦烈的眼睛里有赧然的神色,“一会儿你见了,可不准笑话我。”
宝钦赶紧道:“我连画笔都不会握的,哪里敢笑话你。
再说——”
再说他这样费尽心思地想讨好自己,单是这份心已是弥足珍贵,她心里只有感动和欢喜,又如何会笑话他。
说话时,宝钦已然从榻上起了身,跺跺脚走到桌旁边,伸手帮他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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