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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安一愣,实在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他转头看了一眼常顾,见常顾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并没抬头。
于是略一思量,答道:“我明白你做父亲的心思。
只是犬子如今一门心思都用在书院上,恐没有精力教导孩子。
再一个,他阅历还浅,学问也不够,哪里就到能收弟子的时候了?”
常怀安一听他这样说,倒无法再开口深求了,正在踌躇,常顾那孩子却突然抬头说话:“严老先生不肯收我,是嫌我不听话么?”
严景安看他一脸认真,就笑了笑,答:“并不是。
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如今犬子确实没有空闲授徒,你先跟着毛老先生好好读书,等他回来我先替你问问,怎么样?”
常顾闻言也只得点头,跟着父亲去后街上课了。
晚间严仁宽回到家听说这事的时候十分惊讶:“怎会忽然想拜我为师?”
“可不是么,咱们家的孩子你都管不过来,他倒想得巧,还想把孩子送到你门下,让你帮着教导。”
严景安摇头。
严仁宽觉得有些奇怪:“他应该是想让孩子拜在您门下才对!”
“嗯,八成是怕我不肯收,于是说要拜你为师。”
严景安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孩子倒是个机灵孩子,只是咱们家这孩子可也太多了。”
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边上坐着的三个男孩,再一转头,丰姐儿已经跑了过来:“祖父,吃饭了。”
严景安站起身,牵着丰姐儿的手:“好好,吃饭。”
又跟严仁宽说:“反正我今天已经推辞了,你也确实在忙书院的事。”
“嗯,他若是还不死心,父亲就说儿子在准备下一科会试,实在无暇顾及收徒之事罢。”
严景安一听这话一下子住了脚步,转头看儿子,见儿子一脸坚定,他反而有点迟疑:“你,想通了?”
严仁宽点头:“儿子是长子,早该挑起光耀门楣的重担,为您分忧。”
严景安略感安慰,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着旁边几个孩子都在,也就咽下了没说,带着孩子们去吃饭。
强忍了这一顿饭的功夫,一吃完了饭,立刻和严仁宽去了书房详谈,倒让刘氏和范氏有些惊疑不定。
严谦看祖母和母亲都面带疑惑,就笑嘻嘻的说了实话:“爹爹跟祖父说要参加下一科会试。”
“当真?”
刘氏和范氏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然后就看见几个孩子一起点头,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刘氏伸手握住范氏的手,只感眼眶发热,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范氏比较淡然:“只说要考,还没考上呢,看娘高兴的!”
刘氏忍不住笑了:“只要他肯去考,娘心里就踏实了,一次考不中还有下一次,只怕他不考。”
又转头教育几个孩子,“可不许学你爹这样荒废时光。”
又说了几句话,范氏就带着两个儿子回了东小院,刘氏则安排着丰姐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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