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辞的话,格雷想要从窗边移开,可不知是楼层还是位置的原因,林辞这间房间比起张莹莹的小了整整一倍。
不多的几件家具和两个大男人,几乎就要把屋子里所有的空间填满。
格雷左手边是撑着桌椅的林辞,右手边是林辞的床……他不知道该往哪去,最后只畏手畏脚地向前走了一步。
林辞叹了口气,指指自己的床:“去那坐着。”
“我、身上脏。”
格雷看着林辞雪白的被子,说到。
“那你就坐地上。”
林辞这话说得赌气。
格雷却真的走了过去,坐在地板上。
懒得再管他。
林辞双手紧握着水杯,靠坐在书桌上。
他的精神极度紧张。
发现张莹莹的尸体后,驻地不知要多久才能发现他们曾经在凶案现场待过——但一定不慢,他和哨兵的缠斗破坏了半个房间,到处都是他们留下的痕迹。
要怎么办?难道就只能坐等被抓?
驻地一定能够发现凶手另有其人,可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那的原因,以及那间在打斗中被破坏的房间。
随便一个哨兵就可以通过现场痕迹复原出两人的战斗过程——那可不是一个E级向导个一个D级哨兵能做到的。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有了再次冒头的打算,林辞难受地把杯子递到唇边,粗重的喘息声在杯壁间回荡。
林辞静默喝水的时候,格雷一直注意监听着整栋楼的情况。
两人从二楼爬到四楼的功夫,那个在门外叫骂的向导生带着一楼的中年女舍管上到了三楼。
叮——是电梯打开了。
从电梯走出的两人逐渐靠近张莹莹的宿舍。
格雷听到向导生在咒骂、抱怨:为什么向导之间的事,却要一个Mute来解决?
听起来,是驻地不允许向导学院的教师随意进入北岛,并将这件“普通的邻里纠纷”
事件交给了Mute工作人员处理。
而那个中年女人则一路陪着笑脸,劝解安慰着向导生。
咚咚咚——是舍管敲响了305的房门。
吱!
!
一阵尖锐的耳鸣在脑中横冲直撞。
格雷皱眉,用力掐住自己的太阳穴。
他什么也听不见了,除了塔岛经年不断的白噪音还在耳边,其他所有的声音讯息全部消失了。
林辞小口小口地抿着水,以抵抗一阵阵的恶心反胃。
没有注意到格雷的异常。
几分钟后,尖锐的耳鸣终于停止。
格雷松开快要捏爆颅骨的手,掌心满是冷汗。
他又能听到方圆百米内的信息了。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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