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学堂的孩子们吃,不少附近村子里的小子闻到香味都围在院子外面眼巴巴的看着,银花干脆叫他们或是拿一小捆柴或是两把新鲜的野菜来换。
等一大群孩子都散了后,银花把柴火归整好,细的留着自家烧,粗些的都整齐的堆在屋檐下,得空就拉一车去县城换钱;旁边篓子里乱七八糟的放着各种各样的野菜,银花把好的挑出来吃不完就腌起来,小的不齐整的除了自家吃一盘子剩下的则切了喂鸡。
银花整理好后用篓子背着麦子去地里拔草。
还有半个月就到了割麦子的时候,要先把掺杂在其中的稗子等扯掉,省的割的时候麻烦,还有由于肥施的不均或是选种问题提早就黄了的麦子先挑回去,不然就会炸在地里,白浪费了。
开春的时候银花又买了两亩地,已经整好了,一亩地种了红薯,还有一亩地空着准备种玉米。
麦子跌跌撞撞的在树荫下自己找东西玩,他现在正是会跑的时候,银花怕自己一个错眼就跑到沟里,用一根两米左右的草绳系在他腰间拴到树上。
“娘——”
“怎么了,要尿尿是不是?自己蹲着尿!”
银花头也不抬的应道。
“娘——娘——”
麦子接二连三的喊了好几声,喊得都破音了,银花才觉察到不对劲儿,几大步从田里跨了出来,一看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麦子比大宝小时候可不知皮到哪里去了,原本两米左右的草绳,大树下面有阴凉,他非得在日头下完,还没到夏季就晒的黑黝黝的,这会儿又不知怎么弄得,愣是把绳子横七竖八的缠在了树上,这会儿想撒尿蹲又蹲不下去,站着又回洒在裤子上,正努力往下蹲,勒住后又站起来,如此往复。
裤子已经湿+了半头,银花蹲下去准备帮他解开草绳,结果好好的活结已经扯成了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只得拿镰刀把草绳割断。
等麦子撒完尿,银花直接把他的湿裤子脱下来,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啪”
的拍了一下。
“你可真能干!
该你光着屁+股回村子,叫大媳妇儿小姑娘都看你的小雀儿!”
“不要!
不要!”
何传文用两只小手捂住下+身直摇头,一会儿又跳起来去抢银花手里的湿开裆裤。
“啊——呀——给我,给我!
穿裤裤!
穿!”
田野里响彻了麦子的尖叫声,不远处几个劳作的人都看了过来。
银花揉了揉额角,“好了,好了,娘把你小裤头挂在树枝上晒一晒,等一下干了就该你穿上,麦子负责照着,不然叫小鸟叼走了可就真没裤裤穿了!”
麦子连连应声。
银花再去地里忙活,麦子才消停了会儿,眼巴巴的站在树下瞅着边上的裤子。
何家骏每日要温书要练字要教孩子,屋里屋外的事儿就都落在银花身上。
经了一次正经的院试,何家俊眼界开阔了不少,原有的几丝傲气都收了起来,开始了真正的苦读。
“我们买一头水牛回来罢!”
银花把一车柴并要换钱的东西一起拉到县城卖了,又带了些纸墨回来,晚上何家骏提议道。
家里这一年若单靠自己挣得其实并没有什么结余,何家骏收的束脩大半都又贴了出去,银花平日攒几个钱主要就供了何家骏的笔墨纸砚消耗,两口子的底气也不过就是何家骏从文年安爹那里得来的二十两银子。
银花每隔一日点两三锅豆腐换钱换东西,中午烧了汤水哄小子们拿东西换,隔几日就到山上找了树脂熬灯油,固定去卖柴火和腌菜,鸡蛋都算计着吃攒了好换钱……如此整日忙碌,所得银钱除了自家开销吃用,也不过将将够给何家俊买笔墨纸砚,由此可知为什么几十年方圆好几个村子就出了何家骏一个“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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