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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很宽松,病号服似的架在傅云峥略显削瘦的肩膀,很松垮,显出病气和一种不常见的虚弱。
是傅云峥平日里始终刻意隐藏的病态。
余鹤的心轻轻一荡,情不自禁地攥紧手里的烟盒,打火机的棱角硌在掌心,存在感很强,昭示余鹤不要再用力握拳了,手里还有东西呢。
傅云峥率先开口:“去抽烟?”
余鹤点头:“去露台抽。”
他烟瘾不大,如果心情好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抽上一根,只有非常非常烦躁的时候才需要摄入尼古丁缓解焦虑。
说是要去露台,可是余鹤没动,傅云峥也没动,二人就在走廊里,一站一坐,沉默良久。
余鹤的拇指不自觉地扣动着手中烟盒的棱角,垂眸盯着手工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好像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颓着肩膀发呆。
露台的门敞开,夜风灌进走廊,余鹤打了个寒颤。
回过神,余鹤发现傅云峥衣衫单薄,心里一紧,怕他着凉,毕竟傅云峥身体一向不好。
算了,哪有金丝鹤同金主梗着脖子犟的呢。
他倒是很想把关系往床伴上升一升,可大家对此都不太赞同。
床伴怎么了,真是的。
余鹤将手搭在傅云峥轮椅推手上,将轮椅推回卧室:“都十二点了,您还没睡?”
“嗯,没睡,”
傅云峥轻描淡写,抬头看向余鹤:“在等你。”
余鹤猛地攥紧双手,在心里不断重复‘要值钱、要值钱、要值钱’。
可是平常九点多就睡下的傅云峥等他到十二点啊!
!
!
傅云峥深夜还不睡,温情软意放下架子,专门在等他。
这让他怎么值钱的起来!
!
!
余鹤纠结了两秒:“等我干吗?”
在这个角度,余鹤看不见傅云峥脸上的神情,只听到傅云峥回答说:“你不在,床很凉。”
余鹤呼吸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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