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又蕴含着无限心疼的低语,谢凌毅解开他手腕上的衣带,脱下自己的外衣,不顾他极力背对着自己,动作轻柔地裹在他身上。
“子鑫,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谢凌毅圈拢结实的双臂,紧紧地拥着不住发抖的欧阳子鑫,埋首在他的颈项里,低声道歉。
“傻瓜……”
肩膀湿漉漉的,欧阳子鑫瑟瑟发抖的手一点点地抬高,终于抓住谢凌毅搂在他腰间的有力的手臂,泪流满面:“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毅!
你当真要为了他,和我作对?!”
瞪着这个从来不知眼泪为何物的冷酷男人,雪无垠的胸口中犹如翻江倒海,万般不甘!
“是。”
谢凌毅毫不犹豫地答道,他抱起欧阳子鑫,当务之急是要替他驱除体内的针毒,刚才解开衣带时候,按诊了一下他的脉象,锋利的毒已经渗透每个血管,脉律杂乱且十分虚弱,子鑫却还能保持着清醒,可见其意志力有多强。
竟然一点迟疑都没有,夏国王位难道不是你毕生追求的东西吗?雪无垠不由怔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谢凌毅抱着欧阳子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首领!
是我的错,求您放过他们吧!”
天澧很担心欧阳子鑫的安危,也不忍谢凌毅那日夜忧心忡忡的表情,所以才说出了欧阳子鑫被软禁在哪里,他无意伤害或背叛雪无垠,所以看见首领这样伤心,他真想一死谢罪!
“……他会回来的,我知道他离不开我。”
雪无垠良久才说道,抬手擦拭着嘴边的血,银色的眼里透着不可捉摸的危险气息。
“首领!”
“滚开!”
雪无垠怒不可遏地甩袖,被凌厉真气打到的天澧摔出老远,撞在柳树上。
“首……”
眼泪滚落,天澧看不清楚东西,肩膀脱臼了,腿也很疼,他站不起来。
“下次再见到你,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雪无垠冷冷地扫他一眼,嗖地一下,跃离开了。
破晓时分,庆州港口。
因为西北方海上的战局街不明朗,百姓们的心头也像压着沉甸甸的大石头,时刻担心夏军会沿着海路攻打过来,到时候少不得抛弃现有的生意买卖,收拾细软财物,举家逃亡。
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下,庆州热闹的街市景象早已不复存在,雄鸡已经啼鸣了三遍,街道小巷户户大门紧闭,就连临街的客栈酒肆也一样。
就在这寂静的时刻,百年老客栈“杏村”
的大门被拍得直摇撼,“来了,来了!
跟催命鬼似的!”
睡眼惺忪的店小二一边穿上短褂,一边骂骂咧咧地跑出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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