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应渊眸光里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心中轻叹,终是自己造的恶,他亦转过身去,向着魇月轻缓的走近。
颜淡心中微微轻颤,不觉地望向应渊,而此刻的应渊微垂了眼眸,看不出任何神色。
“你是?”
应渊佯装茫然的望着身前,躬身一礼的女子,漫不经心的左右端详。
“颜淡,这是何人?”
他转头看向一侧的人儿,眉头紧蹙,满眼飘荡着迷茫之色,眸光睥睨着,故意轻蔑地说道:“这宫中,何时有了如此艳俗的小仙,也敢前来侍奉?”
啊?
语出惊人,猝不及防,惊怔了身旁的二人。
颜淡错愕的瞪大了眼眸看向应渊,目光里闪烁着探寻之色。
而一旁的魇月面色更加难看,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应渊,神色僵僵,心中怨恨不已,方才无视她,现在居然将她当成粗鄙低微的仙侍?
她只觉脑子嗡嗡一片,摇晃着身子堪堪不支,周身悬戴的翠羽明珰,叮叮铃铃摇荡一团。
应渊眸色清幽,望着颜淡惊愕的表情,撇了撇嘴,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该认识她吗?”
颜淡眸光明澈,带着一丝狐疑,望着应渊沉凝,他既然没有魔尊的记忆,不记得魇月再正常不过,但她就是觉得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魇月见应渊对她方才的虚软,视而不见,眉头皱成一团,佯装虚弱地提了口气,自己站挺了身子,一副月见犹怜的模样,啜泣地说道:“尊上……我是魇月啊,你的天妃。”
语落间,魇月面带哀色,向着应渊怀中软软扑去。
应渊眸色一深,眸光里闪烁了一片狡黠,轻侧了身子,向着颜淡倒去,修长的指尖附上胸口,依靠在颜淡身上,一身奄奄无力。
“啊……颜淡,我胸口好痛……”
他目光晶亮,,虚了气息,轻声言道:“只怕是反噬之伤还未痊愈。”
语音刚落,颜淡本生介怀的心思,已然轻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担忧之色。
“应渊?你没事吧?”
颜淡眸色慌乱,望着他紧蹙的眉头,心中又是一袭愧疚,低语道:“走,我带你疗伤。”
应渊依靠在颜淡的怀中,亲昵的凑紧了她,唇瓣贴着她白皙滑嫩的脖颈,嗅着肌肤轻散的淡淡清甜,眸色红灼,情欲轻染,他抿了抿干涸的唇瓣,强烈的克制着一亲芳泽的冲动。
回思方才的魇月,他眸光凉薄,扯唇冷笑,眸光里射出一道冷寒,不知分寸的蠢人到底是留不得……应渊这茶茶的一个侧身,可坑苦了魇月。
魇月毫无征兆的一下扑了个空,整个人向着地面重重砸去,好巧不巧,面部着地,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瞬息就没了反应,直到行近的仙侍瞧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大惊失色,慌忙俯身将她扶起。
那名好心的仙侍,拨开遮住面容的凌乱碎,低头一瞧,惊怔了半天不敢言语。
此刻魇月满脸伤痕,狼狈不堪,哪里还有方才那震绝尘寰艳冠群芳的绝艳风姿。
她娇俏高挺的鼻子,咕咕的向外流溢着鲜红一片,干结的与流动的混乱在一起,黏贴在脸颊周围,看的人着实触目惊心。
而那满身堆砌的翠羽明珰已然散乱的摇摇欲坠,魇月微微睁开眼眸,直觉鼻子酸痛无比,她轻轻缓了缓力气,坐直了身子,神色恍惚一片。
她微微愣怔着,在自己空白的脑海里渐渐显现成像,方才的情形,开始清越起来。
她只觉鼻子一阵瘙痒,纤细的手指向着鼻端探去,手上触到一抹粘稠之物,凑到眼前一看,歇斯底里的癫狂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绝色女子,最看重的自然是她的容貌,如花的面容,怎堪世俗一点的dian污,更何况如今这般不堪的样子。
她眼中生出了阴狠的眸色,唇角冷凝着狠厉,心中暗暗誓要将颜淡给她的折辱加倍奉还。
(喂,毫无道理好吧,人家颜淡离你十万八千里呢吧。
你得怪应渊啊,你这么绿,莫不是跟应渊学的?)
颜淡神色慌乱地搀扶着应渊向着寝殿行去,十几步的路途,她累的满头大汗,心中忍不住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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