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爱干净,自从有了这间小房子,她每天都把屋子里收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没法收拾,她绝对不会放着这一堆狼藉不管。
辛懿沉脸,推开卧室门,在把周舟推进去的瞬间看见了倚在床头的周兰,顿时怒从心起,一把关上房门,反身怒目:“你他|妈又对我妈动粗?”
耿重年揉着胳膊,皮笑肉不笑:“你想干嘛?打人?老子告诉你,要敢动手,明天我就让你|妈去局子写检讨!”
监护人是吧,去他大爷的监护人!
辛懿默不作声,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只空酒瓶,握住瓶口朝墙上一砸。
玻璃瓶底碎裂在水泥地上,满地玻璃渣。
辛懿垂着手臂,冷眼看着耿重年:“我满18了。
今天就算我杀了你,也跟我妈没半毛钱关系。”
说话间,她朝前又逼近了几步。
耿重年有点不确定这丫头是不是当真成年了,但是看着她杀气腾腾的眉眼,曾经被她踹过的下|体隐隐作痛,那一次她刚十五还是十六,差点就踹得他变性。
要不是碍着她妈,这丫头撒起野来命都不要,这一点耿重年清楚得很。
“好啦……我就是喝多了,下手没个轻重,也不是存心。
我都给她道过歉了,她也原谅我了。”
耿重年打着哈哈,跟着她逼近的步子后退,“有话好好讲嘛!”
辛懿冷声:“滚。”
耿重年耍赖:“这是我家,我要去睡觉了。”
“……滚。”
她举起手中破碎的酒瓶。
看着尖锐的玻璃切面,耿重年忙服软说:“外头乌漆麻黑的,你不让我进门,我去哪啊?”
说着话,他弓着腰,蹑手蹑脚,试图从辛懿旁边拱过去。
锋利的玻璃口,在他擦身而过时抵上了他的腰。
“滚出去。”
辛懿使了点劲。
耿重年只觉得尖锐的玻璃隔着汗衫都要刺进腰肉里了,连忙摆着双手直退出房间。
等人站到楼梯道里,才回过味来,一梗脖子直嚷: “卧槽,凭什么啊?这是我的房子,里面是我老婆……你这算个毛啊,凭什么赶我?”
辛懿握着碎酒瓶,冷眼站在楼梯最上方:“凭我敢送你见阎王,你不敢!”
耿重年还想再纠缠,却眼见着那野丫头横眉竖目举着酒瓶子就要追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撒丫子就往楼下跑。
一路跑出小楼,站在院子里,眼见着有邻居家大约是被吵醒开了灯,他又壮起胆子:“有本事你天天搁这守着!”
啪!
玻璃酒瓶跟个手榴弹似的,一头砸碎在他脚跟前,玻璃碎片四绽。
耿重年一句叫骂堵在嗓子眼,终于还是怂了,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跑。
辛懿追出院子,朝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声喊:“再敢对我妈动一次手,哪只手碰她,我剁哪只!
大不了一起进局子!”
耿重年头都没敢回一下,老鼠似的钻进了施工工地。
辛懿的腰忽然被人抱住了,一回头,周舟正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别怕,他一时半会不敢回来了。”
周舟说:“他要是以后都回不来就好了。”
揉揉他的头发,辛懿说:“以后我们搬走就不怕了。”
说着,牵了周舟往回走,目光不期然地看见不远处停着的车。
车在暗处,没有开灯,辛懿看不清,心说什么人这么嚣张,敢把车泊在这儿,不知道这里后半夜牛鬼蛇神出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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