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暂停杀咒,“丫头,我劝你离远点,免得溅一身血。”
“放轻松,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
慕月西指向身后的月华,“你看他,像是被邪祟控制了神智么,他还叫你师父,也没还手,如此尊师重道,岂是被邪祟控制的人有的品德,既然未被邪祟控制神智,那么一切好商量,我们坐下来喝杯茶好好商量如何将他体内邪祟清除这个根源问题,莫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是出家人。”
“旁人被邪祟浸染,或可清除,但他不行。
他的身体乃邪祟的温床,邪神不周留下的一缕祟气被他养出了根,生了魄,唯有杀了他,方可永绝后患。”
和尚态度坚决,慕月西才发觉,自己对月华的了解简直少之又少。
此人是谁,从哪里来,有何心愿,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竟全然不知。
以前更是未想过这个问题,因月华这个人十分好相处,本事大,懂得多,又常给她善后,让她不知不觉将人当做兄长来看待。
日常相处中,除了给她善后那些祸事,更是未曾见过他有什么另他发愁的事,她认为月华是个无欲无求之人,也就不曾窥探他的内心深处,原来并非他无愁心,而是将情绪深埋。
方茴为何说月华的身体乃邪祟的温床?
她思虑间,师徒两人打了起来,三两下,整个茶馆给拆了个稀巴烂。
慕月西躲过头顶稀里哗啦兜头砸下的瓦片,那头的方茴已下杀招。
腕间的佛串一甩,和着口中的经文,月华瞬间被千万道经文包裹,字字经文仿似烙铁般烙在他身上,随着他的闷吼声,焦灼的烧肉味蔓延开来。
慕月西登时祭出娜娜,打消和尚的佛串,那些缠束月华身上的经文,威力顿时少了不少,月华痛苦也减轻些,蛏子哥亦赶过来,一剑劈向围裹主子的金文。
不料经文纹丝不动。
方茴唇角一勾,“不自量力。”
和尚捏紧佛串方要继续念杀咒,慕月西跑去,拽住和尚袖口,“你要收拾的是你徒儿,别人是无辜的,那个蛏子可未曾被邪祟侵蚀,出家人慈悲为怀,莫要乱开杀戒。”
趁着慕月西捣乱之际,那头的千丞手握剑刃,划破掌心,以血咒破开缠束月华身上的经文,两道黑影闪过,原地没了人。
慕月西先跑一步,“和尚我替你去追,放心跑不了。”
方茴转着手中佛串,浓眉一压,孑然看上的这丫头可真让人闹心,若非看在孑然的面上,今日他定不放过她。
他方要顺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去追,突然迈不动腿,脚底好像被什么黏住,垂头一看,不知何时,那丫头往他脚边洒了一种琥珀色粘液,粘液十分厉害,速速顺着鞋底攀爬而上,如琥珀色藤蔓一般,他整个小腿被捆住,动弹不得。
远方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万花谷的黏人蜜无毒无害,和尚先冷静冷静,问题交给我。”
“真是特么的阿弥陀那个佛。”
慕月西顺着零星气息,寻到镇子口的一座破庙。
月华倚在佛腿上,半晕半睡,身边的千丞因施了伤元气的血咒正大口吐血,情况看上去比月华还要糟。
慕月西将随身携带的郁老给的灵丹给两人服下,千丞情况好转许多,他起身朝慕月西鞠躬,“多谢楼主,现下尊上昏迷,只怕那和尚趁机寻来,我已在小镇附近摆下灵阵,这便去开启灵阵阻挠和尚,尊上这里暂且拜托楼主照顾。”
“什么拜托不拜托,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千丞将寻来的笔墨交给慕月西后,一言不发走出门。
慕月西喊住人,“那个灵阵是什么明堂,我大师兄他们还在小镇。”
“楼主放心,那灵阵只扰人,不伤人。”
慕月西点点头,放心让人走了。
她目前无法两头照顾,月华受伤了,只得暂时放下大师兄那边。
月华眉头微蹙,出了满额的汗,身上被经文烙印的地界血肉模糊,慕月西从乾坤袋里搜出一瓶药沫给人清创,心里念叨那和尚下手真狠啊。
她给人探了脉象,无大碍,只是经文焚身,起了高热,大概热褪下便能好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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