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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自由了,但心里的家园没了。
紫月仙督见帝姬眼圈泛红,她轻声喊了声帝姬,帝姬反应过来,躬身对孑然道谢,声调沙哑,眼角的清泪终于淌下,“不料,我竟等到这一天。”
“恭喜恭喜。”
慕月西打心眼里替人高兴。
让她更为兴奋的是,原来孑然收集浮屠之火是为了还帝姬自由。
当初,是大师兄和师祖将还是少女的帝姬带来仙山,这些年想必为此愧疚,心里觉得对不起帝姬,至一凡间少女背井离乡,入这清冷禁欲的仙山多年。
今日还了帝姬自由,也是放掉心里的一块石头。
一旁的流光,摇着扇子笑,“孑然赢了,这浮屠之锁,应是最得帝姬之心。”
辛夷花树下的宴席仍在继续。
一行人离开困束九头烛龙的地界,返回前院继续吃茶点。
山风吹得云中花树窸窸窣窣,和着清雅的乐音,飘然而坠的花瓣雨,再有帝姬这用的是最好的茶点,宾客不忍离去,直到夕阳西坠,宴席方散。
慕月西送出的装饰道具也该撤了,云中的辛夷树变成巴掌大小,她找个了盆栽装,辞别琅嬛帝姬时,紫月仙督一直在打喷嚏。
孑然见小师妹一路将辛夷盆栽抱回山楂小院,他多瞅了花叶几眼,“可是桃花苑的那个花妖。”
大师兄好眼力,一下认出来,慕月西点头,“老花妖为渲染帝姬诞宴上的氛围,狂撒花瓣,都快秃了,就让他在我这里养养吧。”
“屋外养。”
孑然想到当初老花妖欲对师妹下黑手,虽然这花妖已为阶下囚,但就怕他依旧不老实,担心若被师妹养在内室,占了师妹便宜去。
孑然在帝姬那食了茶点,吃不下晚膳,去了书房翻功德书。
墙角的盆栽见山楂树下的小师妹将桌上荤素搭配的四菜一汤吃了个干干净净,“我说,你也不给我留点,这么吃,早晚变胖,对了,你好像比先前我见你时圆润一圈。”
慕月西提壶,给自己倒茶,“你没说你也吃啊,下顿给你留点。”
茶有些烫嘴,慕月西端着茶走到盆栽边,手一倾,热茶泼进去半杯,辛夷滋啦哇啦叫唤声中,慕月西喝掉茶杯里剩下的水,“还敢不敢说我胖。”
“你你你忘恩负义,卸磨杀驴,我刚帮了你,你就这样待人家,外头果然人心险恶,我要回花谷。”
辛夷正嚎丧,老碎龟打外头飞旋着回来,旋到慕月西脚边,迫不及待将方听到的消息分享,“紫月仙督被送进了悬壶峰,哎,不知得了什么皮肤病,今个早上还好好的,这会整个脸肿成个猪头,手背手腕脖颈间亦长满了小红疹,往日的威风全然不见。”
慕月西抱起辛夷盆栽盒盒盒盒盒盒……
老妖说的没错,紫月那厮对辛夷花粉过敏。
帝姬的诞宴上,辛夷精准投粉,悄无声息的往紫月仙督的茶杯里抖了一茬又一茬花粉,给人喂了个饱。
这晚,慕月西做梦都在笑。
梦见紫月仙督的皮肤病连郁老也治不好,脸上身上落了一身疤,一吹风,满脸的干皮,看着都痒。
慕月西被痒醒了,她抓抓脸,抓抓胳膊,感觉浑身长了虱子,一袖风点燃桌上的琉璃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手腕上长了大小不一黑褐色的点。
她顾不得穿鞋,跑到妆奁前,捧着镜子照。
一声惊悚尖叫刺破山楂小院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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