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穿街,孩童嗅而喷嚏,声音越墙入耳,可依稀窥得几分喜乐。”
她匪夷所思:“听着旁人喷嚏声开心?”
张湍没有应声,一声喷嚏能有多少乐趣,大约是历过风霜后,少年往事忆来尤为动人。
可这些,又如何能与她讲说?
“姑且信你。”
她命护卫松开张湍,反手拂落掌中绒羽。
张湍直身后退,衣袖带翻茶盏。
次狐匆忙截断桌上横流茶汤,以免污了公主衣裙。
绒羽恰恰落入茶汤,浸湿沉坠,而后被扫入尘泥。
张湍不再言语。
很快,护卫再获猎物归来,她撇下张湍跑上前去。
次狐示意张湍趁此良机退开。
张湍怔住,被官差拉走,躲藏在赵令僖视线之外。
官差叹道:“我看公主不似动怒,只是在与大人逗趣,大人如果觉得不适,不如先避一避。
现在有狩猎的事在,公主或许很快就将刚刚的事忘了。”
张湍默然,挪动几步,视线回向赵令僖所在。
她正查看新的猎物。
是只灰兔,被羽箭贯穿身躯,皮毛几乎完全被血染红。
她掩了掩口鼻,摆手令人将灰兔带走。
回头看向石桌,却不见张湍踪影。
微感失落,大约是因猎物不合心意。
回到石桌旁,次狐另奉盏茶,她没再问张湍,期许着猎物。
茶续了一盏又一盏,天色渐渐暗去,却始终未见野狼。
次狐安抚道:“狩猎需靠运气,或许今日运气不佳,这才一直不见野狼。
但其余猎物收获颇丰,御厨们正琢磨着今夜菜式,公主是否要去瞧瞧?”
“鸡鸭兔鸟,哪个不曾吃过?”
她四下望去,“仲询还没回来?”
问声传入张湍耳中,将他一颗心悬起。
近百人狩猎,独问仲询一人,他猜得出她的意图。
此番她在林中狩猎,本就意在狼群,其余猎物皆难入眼。
至今未见猎得野狼,她怎会甘心?
次狐稍加回忆,答道:“尚未归来。”
“他能识得狼脚印,想必也能觅得狼群踪迹。”
她招狩猎归来的护卫问道,“林中狩猎时,有谁见过仲询?”
护卫们细细回想,丁渔率先回话:“启禀公主,末将见过,他往山上去了。
公主找仲询有何吩咐?末将或许也能为公主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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