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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目光交接的刹那,这个人就完全暴露了。
温文尔雅的陆先生看着她的时候,也不过是个男人。
“喜欢国画吗?”
男人继续问她。
“不太懂国画……”
装着糊涂,唐翘楚答,“我一直喜欢的是油画,所以……”
“不懂可以学。”
陆先生却不让她逃,“我可盼着像你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哪一天能帮我鉴定下我收的那些画。”
画除了收在宅中,还能藏在哪?这是要她去做鉴定,还是去他家?
这像她父亲的男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某些猜测令她瞬间反胃。
真可笑。
她刚刚才美滋滋戴上的珍珠项链,转头就变成了架在她脖颈的枷锁。
但她仍要努力让自己笑得妥帖。
好在这时又有人来。
“我说你在哪,结果竟在这。”
来的是陆夫人。
唐翘楚连忙又站起来:“谢阿姨。”
这时,站她一旁的陆先生却推诿:“这孩子病了,说让我跟老黎说一声,不过去了。”
陆夫人却没有理会脸色苍白的她,此刻完全没了刚才在饭桌上关怀她的长辈样,神情冷淡地看着陆先生——
“回去吧,别人都在问你去哪了。”
高贵的夫妇如此离场,再不回头看她一眼,问她一声,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她也不想看见他们。
差阿姨去告知一声余宛兰,唐翘楚捂着腹痛回卧房。
躺下后不久,竟然发起烧来。
难受地终于入睡,结果到午夜,她做了个噩梦。
梦里,唐翘楚回到了女人街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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