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细算起来……”
周阔海想了想,说:“前清那阵子,我老叔创立的周家班,他老人家一辈子教了我一个。
当年周家班可是常常奉旨进宫演出的,出入王府、大臣府邸更是不在话下。
后来军阀混乱、外敌入侵,那会儿周家班出京到了这里扎下了根,转眼小百年了。”
“我呢,这辈子教人无数,但只收了一个入室弟子,就是你们的师父。
可惜他命短,不过有两件事做得很好,一个是以周家班的班底成立了河州市剧团,二一个便是收了你们几个。”
一桌人听得频频点头。
“玉堂的老生、清芬的青衣、翠萍的老旦、大柱的花脸和丑儿、雅梅的花旦、逸臣的文武小生和乾旦,咱不自夸,都是这个。”
周阔海挑了挑拇指,继续说:“都说生旦净末丑、无派不宗周,那是同行抬举咱们。
正经的,周门有了你们才算人丁兴旺、后继有人。”
高大柱抚手道:“师爷您说得真好,会说您就多说几句,小辈们爱听。”
“今儿趁着你们都齐了,我有句话要交待。”
周阔海正色道:“眼看你们一个个人到中年,该开门收徒了,莫叫周门青黄不接!
但有一点,如今浮躁人多,能潜心学艺术的少之又少,所以收徒要睁眼,宁缺毋滥。
这行里有句老话……”
江玉堂点点头说:“凡入室弟子,需师访徒三年,徒访师三年。
师爷,这事儿我操着心呢,这些日子一直在忙剧团改制和办戏校的事……”
“咱这是吃饭是开会呢?”
李清芬大着胆子拦了句,“师爷,瞅瞅那些小的……”
周阔海抬眼一看,凉菜都齐了,热菜正上着,除了汪橙,那三个孩子眼巴巴瞅着餐桌。
“哎呦哎呦。”
周阔海不好意思地说:“我的不是,咱们边吃边聊。
雅梅啊,你教出来的孩子好!
你瞧桃桃和小高格,哈喇子都流一桌。”
汪雅梅勉强笑了笑,低下了头。
周阔海吩咐道:“开酒吧。”
“还没开酒,看来我没来晚。”
外边有人说着话走了进来,众人回头,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爸。”
穆瓜站了起来。
穆小乙进门径直往首位走去,和周阔海握着双手,满脸堆欢道:“好些年不见了,老先生您硬硬朗朗的一向可好,还记得我吧?”
周阔海要起身,穆小乙稍稍使力没让老头站起来。
“看这话说的,这么大一个老板哪能说忘就忘。
托您福,一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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