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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师一愣,竟在一个孩子面前感到害羞,不知怎么接话。
“我一直在学中医。”
汪橙解释了一句,继而推断出李老师的病情:“以往每年秋后天气转凉开始,这种疼痛才会加剧对不对?但是现在提前了,现在还不到三伏,这是病症加重的征兆。
老师,您是不是手脚常年不温,而且没有孩子?”
孙老师被他说得一愣接一愣,很快点了点头。
汪橙若有所思,也跟着点了点头。
孙老师回过神来,才觉出汪橙并不是“懂一点”
这么简单。
这孩子刚刚说话的口气和神情,俨然一位老大夫。
她觉得不可思议:“这种病好治吗?”
“好治,所以想劝您试一试中医。”
汪橙说这话的同时,已看出来孙老师似乎并不怎么相信中医。
果然,孙老师说:“中医......我倒是没想过去看,西医看过不少,也去过很多医院,都能暂时缓解症状,可孩子......”
“孩子还是怀不上。”
汪橙接过她的话:“您该知道扁鹊见蔡桓公吧?”
孙老师笑了:“那扁鹊的建议是什么呢?”
“您起码得信任中医,扁鹊才能给建议。”
自古医不叩门、道不送卦,汪橙单凭摸脉就把孙老师所有症状说了出来,她还有什么不信的:“好,我听你的。”
“那就不要再服用其他药,用我的处方至多半月,病可痊愈。”
汪橙说得轻描淡写。
“......”
孙老师不知看过多少医生、花了多少钱,如今被这孩子说得这么轻巧,“不、不都说慢郎中吗,中医不是讲究慢慢调理?”
“中医门派很多,我学的是医圣仲景祖师的经方派,最讲究药简力专,覆碗即知。”
汪橙见老师没听懂,解释了句:“放下喝药的碗,您就能感受到药力。
当然,这是夸张说法。
不夸张地说,三个小时您就知道我的处方有没有用。”
孙老师看出来了,这是一个骨子里透着自信的人。
老师们私下交流的时候,老唐说汪橙话少,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少。
他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合适的时机。
老唐还说汪橙冷淡,现在他脸上没有一丝凉薄,多了许多关切的神情。
孙老师开玩笑说:“对了,你这诊费怎么算?”
“我不收诊费。”
汪橙也笑了,那是种取得旁人信任和认同的满足笑容。
孙老师觉得这个男孩的微笑,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回到班上,汪橙径直走上讲台,抽出粉笔在桌上磕了磕,“孙老师让我把解题步骤写下来。”
然后背身不再理会,刷刷写着。
教室里不闻他响,只有粉笔写在黑板上那种特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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