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芸只盯着他的喉结,平生从未如此畏怯,呼气时气息都不能再稳。
“是。”
她还是这样说。
顾安南脚下打了个晃:“你……”
他深深的眼眸里划过漫天风雪,而后里面突然映出一点寒凉的刀光!
“小心!”
暮芸被他拉进怀里护在身后的时候,甚至都没能反应得过来。
是那个老仆。
他捡起了巡防营落在地上的刀,一声不吭地躲在后侧,只等着这从背后砍来的一刀!
顾安南反应很快。
一拳砸入面门,横腿提碎膝盖,侧身单手击中太阳穴,抽出自己身后的长刀,朝着地上已经失去反应能力的人狠狠一掼。
他生生替暮芸抗了这一刀。
电光火石间,又以最快速度杀死了伏击者。
“符老狗,老子等了你一晚上了。”
顾安南杀了他,却也支持不住了——老仆砍向暮芸那一刀用了全力,顾安南成天在生死阵里闯,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
他倒下的身体山一样塌下来,被几乎失去表情的暮芸险险接住。
“当年你也是个,守边大将。”
顾安南嘴角流出的血止也止不住,目光中却满是嘲讽:“果然老了,如今就只剩偷袭的能耐了。”
暮芸这样半跪在地上用身体支撑着他,手中摸到他背后的鲜血:“……你说什么……”
“这老东西才是符盈虚。”
顾安南气若游丝道:“那丑得看不清的肥肉团是他儿子。”
暮芸目光大震,心头无数的疑惑终于连成一串,得到了最终的解答——
为什么符盈虚户籍上的年龄已经六十,看起来却格外年轻;为什么这么一个沉迷酒色的昏聩东西,会修出那样清寂玄妙的幻园;为什么那日在水道之中,明明机会绝佳,顾安南却没有趁机诛杀符盈虚。
还有,如果符盈虚当真只是个酒囊饭袋,为什么还要劳民伤财地练水军,征兵户?
因为这些政令,根本就出自两个人。
而三十六武士的保护目标,也从来都是两个人!
老仆被顾安南一刀钉死在地上,大约他也没有想到,即便顾已然落入这个境地,还是能在数招之内将自己这个昔日大将逼入死地。
真符盈虚其实很老了。
老得眼珠昏黄,手脚发皱,他的致命伤被长刀严丝合缝地堵着,反倒一时没能就死;只能就这样仰躺着承受漫天大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光返照,他那本该看不清东西的眼睛竟然亮了起来。
“我守了……十七年的孤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