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
他忽地一翻身,又重新躺了回去,两手交握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天碧云春水,“我就这脾气,谁来都一样。”
沈如晚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从酒楼初见起,曲不询对她就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敌意,审视里藏着掂量,只是不那么明显。
她确定从没见过他,更没和他结过仇,但“沈如晚”
这个名字本身就藏着腥风血雨和数不清的麻烦。
“你有亲友死在我手里?”
她问,“你们家祖坟被我掀过?还是有什么日进斗金的大生意断在我这儿?”
章清昱在边上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都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大恶人行径啊?
曲不询也侧目看她。
“我杀的每一个人、断的每一笔横财,我心里都有数,也从不后悔。”
沈如晚淡淡地说,“不管谁想找我报仇,我都奉陪到底。”
曲不询枕着胳膊,微微眯眼,仰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
“你杀过的每个人,你都记得?”
他冷不丁问。
沈如晚没什么表情地看他,“对。”
“所以你想找我报仇的话,我随时恭候。”
曲不询懒洋洋地收回目光。
“都说了是你想多了。”
他哂笑,“我就一没钱没靠山的穷剑修,胸无大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有什么仇能找你报?”
无论曲不询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是真的没有杀意还是蓄意掩饰,沈如晚都不在乎。
她只是抬起右手,摊开五指,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你用剑?”
她问。
“没错,”
曲不询头也没回,“敢问有何指教?”
“我从小就很崇拜剑修。”
沈如晚细细地看过自己掌心的每一道掌纹,语气淡淡的,“后来我也用剑,我曾经最崇拜的剑修就死在我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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