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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着下巴,姿态高傲,问他:你不是这家赌坊老板找来救场的吗?最后一把为什么不押?我根本不需要你让。
那时他也神情冷肃,没有一点情绪:我只是忽然打算戒了,就此收手,和你无关,你不必自作多情。
梁子就是那么结下的。
再往后,每每在尧皇城遇见,他和杭意秋都要不阴不阳地拌上几句嘴,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
可怎么就有一天,忘也忘不掉,分也分不开。
奚访梧低头,檐下雨水汇聚,潺潺流向长街。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别在我屋檐下吵架。”
他冷淡地说,没一点好气,“要吵出去吵。”
沈如晚和曲不询哑然。
“后来我听说你把剑还回蓬山了。”
奚访梧看向沈如晚,“杭意秋觉得你特别了不起,淡泊名利、拿得起放得下,差点想去蓬山找你认识认识。
可还没到蓬山,听说你走了。”
没想到多年后又见到沈如晚,却不是杭意秋自己见的。
淡泊不是真淡泊,放下也未必是真放下。
“你从前是蓬山上下百年最有去无回的剑。”
奚访梧转身前看了她一眼,“你现在还提得起剑吗?”
沈如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转身走回门内。
曲不询转过头来盯着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皱眉,不确定地看她。
沈如晚面色如冰。
“胡说八道,我管他什么意思。”
她寒声说,不耐烦,“少来问我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曲不询还盯着她。
沈如晚已经转过身,径直朝赌坊内走去,跨过门槛,一回头,神色冷淡,“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到底进不进来?”
曲不询看她半天,慢慢倾身,抬步朝她追过去。
走到她身侧,和她并肩向里走的那一瞬,他偏头,低声问她,“真的只是胡说八道?”
沈如晚不耐烦地看他。
“随便来个什么人胡说八道你都要信,改天有人说是我暗暗倾慕你,你是不是也要信?”
曲不询一顿,笑了笑。
她暗暗恋慕他?那不可能,她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一眼,只给了他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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