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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雨天,雨水纷至而来,冲刷着这座城市,秋天的雨总是带着萧瑟的寒意,在这种天气里出行的人很少,马路上的车辆也并不多。
里昂的司机载着我们去陵园,一路上我都沉默着看车窗外,雨珠打到车窗上,又顺着窗户往下流,我只能看见不断变化的模糊的景色,里昂坐在我身旁,和我一样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微微用力地握着我的手。
到达陵园之后,保镖快速地下车撑开了黑色的伞之后,才给我打开了车门,里昂和我先后下了车,保镖的动作很快,没让一点雨淋到我。
其实我是不介意淋淋雨的。
不过里昂会非常介意,所以这位拿惯了枪见惯了血身高接近两米的保镖,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我打好伞,好让里昂满意。
只是雨毫无预兆地大了起来,风也呼呼地吹着,保镖或许没什么撑伞的经验,这事对他来说大概比枪战要陌生许多,我的右肩膀会时不时地落上一些雨水。
“等一下。”
里昂的声音很冰。
他走到了我旁边,接过了保镖的伞,亲自为我撑着伞。
大概是肩膀那块布料湿得太明显了吧。
只是里昂说话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冷,表情也不怎么好,那位原来为我撑伞的保镖脸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而为里昂撑伞的保镖也不敢松懈,也紧紧地跟在里昂身侧,为他举着伞。
我们现在的姿势很奇怪,这种画面适合出现在搞笑电影中,里昂给我撑着伞,保镖给里昂撑着伞,幸好保镖很高,不然估计得踮起脚尖走路——那就更像是一出喜剧电影了。
我和里昂走了很长很长的台阶,长到雨都开始变小,才走到我父母的墓碑前——我的父母都被合葬在这里,他们死于一场车祸,车毁人亡,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父母时,他们已经是两具冰冷的尸体了。
我和我父母的感情很好,见到他们尸体时的场景,永远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为我无数噩梦来源。
现在,他们的一生,都被埋葬在这小小的墓碑里了,雨水把墓碑表面冲刷得很干净,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也一同被冲刷着。
我的父母没来得及看我长大,我也没机会看他们变老,我们之间所谓的未来和以后,是概率为零的事件。
我想起一句话,一个人死了,所有人都把他忘记时,他才是真正死了。
我的存在似乎是我父母存在过的唯一证明了,而现在的我也只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我最后的结果,可能和我的父母一样,被雨水打湿,然后埋葬。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呼吸困难,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我其实不是很想在别人面前失态,即使是里昂也一样,可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无法学会,在他们的墓碑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很难过。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冰冷的液体,但不是雨。
原来是眼泪啊。
第11章生病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手心贴着我的手背,和我十指相扣,把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拉扯了出来。
是里昂,他只是沉默的地低着头,和我一起伫立在墓碑前,但手却握得很紧。
我知道,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让我从他的身上汲取温度,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我自己的存在。
“没事了,达希尔,以后再也不会有事了。”
里昂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声音特别特别轻,轻到像一声呢喃,包裹着无尽的温柔和爱惜,“有我在的。”
我点了点头,从保镖的手里接过了白玫瑰,保镖一直很仔细地护着那束白玫瑰,每一朵花都开得刚刚好,我把这束花放在父母的墓碑前,花朵很快便被雨水打湿了,花瓣也被风吹得颤抖起来。
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好像这样就可以陪在他们身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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