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冒昧约您出来,也没别的目的,我只是想告诉您,一碗水,怎么着也应该端平。
一旦偏向,便是对其中一个孩子的无尽伤害。
更别提,您偏成了这样,那碗水完全地被您端给了谢博裕,而任由谢问琢自力更生,即使他在旁边渴死,你也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你又何曾想过他能不能活?或者——没有母亲的爱护,他活得有多么艰难?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母亲。”
可能,对一个偏心的人,说再多也无用。
可是盛苡还是想说,她想替他叫一回屈,她想站在他面前,为他争上一回。
喻静书艰难地与她解释道:“我不是……不要他活。
那些东西,他即便是给了他二哥,也不会伤到他根基,只是伤他些许皮毛。
可是他二哥没有那些,痛到的就是筋骨啊。”
“他的今天,你不曾给过任何呵护与助益,相反,你始终在算计他。
他是靠着自己挣出来的今天,你又如何说得出这一番话?你又怎么好意思去惦记属于他的东西?不论是皮毛,还是筋骨,那都是他说了算,与你何干?你又如何笃定失去那些东西于他无伤?!”
盛苡气到浑身发颤,说到这里,眼中亦是泛起水光。
她的眼神锐利,直逼眼前之人,“——就算只是皮毛之伤,难道就不是伤了吗?即使只是皮毛,我也不愿他伤!”
气势盛然,竟愣是迫得喻静书抬起眸来。
她怔在原地,一度失语。
……再,无法争辩。
——即使只是皮毛,我也不愿他伤!
那一刻,喻静书好像完全失去了与她对话的资格。
眼前这女孩,看似柔弱,可是她的柔弱之躯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她强悍地站在他的身前,为他据理力争,为他冲锋陷阵。
字字句句间,皆是心疼,皆是不忍,又……皆是情深。
“而谢博裕,在你的精心呵护下长大。
如今实力缺缺,无法护自己周全,你又能怪得了谁呢?你凭什么让谢问琢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凭什么取谢问琢皮毛,护谢博裕筋骨?!”
盛苡冷然看她,眸中怒火簇簇。
“可我、我……”
喻静书痛哭出声,“我不能看着博裕就这样……能不能,最后一次……”
“你的心偏到了何处呢?喻女士?你知道为什么他连一声妈妈都不肯再叫你吗?我想,肯定不是从小就不愿意叫的吧?”
盛苡摇头,“不能,一次都不可能。
你们好自为之,不许再惦记他分毫,更不许再伤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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