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没有太多交流,晏洲远暗想他最近也没喝酒或者吃什么大补的东西啊,怎么就这么容易上火呢。
祝君然则是手里还拿着那些画纸,晏洲远非要塞给他,他一看见这个就更烦躁了,也懒得说话。
一到家,祝君然飞快关上门。
晏洲远看着那柚木房门在他面前啪一样甩上去,他毫不怀疑他要是再往前走一步脸一定会被夹毁容。
祝君然实在是不想理会晏洲远,他将画纸随意塞进抽屉里关上,趴到了床上,可没过一会儿他又重新走过去将那些画纸整理好整整齐齐地放在抽屉里,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祝君然一下子更恼了。
偏偏晏洲远这个没眼色的还在这时候说话:“君然,你晚上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我回去了啊。”
祝君然没吭声。
晏洲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祝君然没回话就转身回去了,一路上他心情都挺不错。
祝君然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知道晏洲远回家了,全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疲软地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晏明珠的热情好客,晏洲远对他无微不至的维护,还有那张支票,庄庄项项都在不断凌迟着他的心脏。
一想到自己的卑劣,心里涌上来的那股自责悔恨让他怎么做都难受,他甚至想就此罢手了。
其实他给晏洲远手的事情不过是个幌子,一时的感情冲动,内心其实更多还是出于对晏洲远的愧疚补偿,毕竟他给不了晏洲远什么东西,如果晏洲远真喜欢他这副躯体,他会尽可能地去迎合晏洲远,这也没什么。
他只是……心里太不平衡了,太难熬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对晏洲远。
晏洲远对他用情似乎真的很深,而他甚至都没为晏洲远做过什么事情,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顿。
晏洲远是有多倒霉才会碰到他这种人!
他不该遇到他的,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啊,覆水又该如何收回!
整整一晚上,祝君然就和衣干躺在床上,目不交睫满心郁躁,然而直到天明,他脑中还是乱做一团,尽是烂账。
清晨的芒早已顺着窗沿爬进来了,祝君然撑起麻木的身体,潦草地洗了个冷水脸,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他还是先去工作吧,这几天都不适合再和晏洲远见面了。
他换了身衣服,洗漱整齐,准备先去华乐楼,然而他刚打开门,就看到许溏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少爷,你起来啦,这儿有一封你的信。”
许溏麻溜地将信递过来,祝君然伸手接去,他心里有种预感,迫不及待拆开了信纸:
“祝先生,昨天多有冒犯,还望祝先生海涵,希望祝先生肯给我一个表达歉意的机会,明天上午我在格希顿二楼雅座等你。
——吴缊知。”
祝君然看着这封信有些意外,他可不认为吴缊知会特意邀请他道歉,毕竟他昨天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会道歉的样子。
不过一想,祝君然还是决定先去赴约。
第22章
格希顿是城里有名的高档酒楼,以其极度高调和奢华著称,随意一顿饭几乎能抵得上底层阶级半年的工资收入,一般人不会轻易去消费,不过祝君然倒是来过,晏洲远带他来吃过饭,祝君然还不至于因为来这种地方这点小事就显得没见识或者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他和服务员说明座位后就由人引着到吴缊知订的雅座,这里贵也是有原因的,至少在服务上无可挑剔。
祝君然来的时候吴缊知已经到了。
“坐。”
吴缊知微笑道。
祝君然悠然坐下,眼里并未有太多神色,也不左顾右望或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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