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没落,那“友好”
的白光又起了红雾,不祥的红雾几乎与画符的血融为一体,姚启声音陡然卡住。
常钧:“我感觉这红得不像喜事。”
红雾越来越多,水一样从符咒上“流淌”
下来,落地铺了一层,凝成个红彤彤的镜面。
镜面里赫然出现了一双异色瞳,仿佛在透过符咒直视着他俩,姚启和常钧吓了一跳,同时后退。
然而在升灵阶仙器的遮蔽下,王格罗宝接连检查了三遍奚平的身体,没查出异状,咕哝了一句蜜阿语,又疑神疑鬼地走了。
姚启他俩这才看清了奚平周遭……奚平的身体泡在水里,悬浮,轻轻摇晃时搅动水波,水波里折射出无数细小的灵线,像是某种铭文。
姚启和常钧对视一眼,常钧:“这什么鬼地方?他不会要拿士庸炼个什么丹吧?咱……咱还等大能吗?”
“大能来他都八成熟了。”
姚启一咬牙,环顾周遭——百乱民们话说不利索,但绝不藏私,升格仙器是太岁和魏老板给的,魏诚响开口有求,他们便大方地将得用的都分给了魏老板的朋友。
姚启深吸一口气,把能装在身上的升格仙器都挂上了,“有了这些,谁还不是升灵?咱们走!”
姚启所料不错,问天还没来得及传到魏诚响手里,大能们已经快打起来了。
支修脸色微沉:“悬无长老,你这是做什么?”
悬无道:“你那弟子但凡还有良知,就该主动自我了结。”
“他所修之道特殊,此时神识与真身分开,现在哪怕自爆真元也只能让隐骨得逞,神识只能用外力打碎,”
支修说道,“若悬无长老有什么办法进去打碎他神识,尽可以赐教,我飞琼峰门下弟子愿为天下祭。”
悬无将牙咬得“咯吱”
一声:破法不破,禁灵线里只有凡人,他毁不掉那个“太岁”
和他嘴碎的琴;而破法一旦破了,隐骨会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先得到古铭文……因为那琴就封在转生木里!
三岳山的特产除了阋于墙的兄弟和不劳而获的逼婚狗外,也就剩下阴谋家了,有那么一瞬间,悬无以己度人,怀疑奚平从一开始封琴入树就是故意的,恶狠狠地瞪向支修:“你教的好徒弟!”
“是,惭愧,”
支修温良又敷衍地一拱手,“前辈教训得是,晚辈多有不如。”
悬无:“……”
支修其实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懒得跟个一千多岁的老东西逞口舌之利,随便结束嘴仗。
虽然拜他那好事之徒所赐,他也听说过三岳山上那点鸡鸡狗狗,但毕竟已经过去小十年了。
支修闲的没事又没有订阅草报和嚼舌根的雅趣,一时没想起悬无跟他那高徒之间的恩怨情仇,精准地戳到了悬无的肺管子。
直到悬无怒极一刀砍过来,支修才回过味来,横剑一挡,一时简直无言以对:至于吗!
“悬无长老,你做事不分轻重吗?”
悬无不依不饶,弯刀几乎划成满月,支修不愿做无谓争斗,没还手,错身而过时,他突然发现悬无眼神不对:悬无那双总带着几分阴冷的眼睛不像平时那么沉稳,隐约有几分浑浊的癫狂。
是了,方才他冲动之下一刀砍向陶县就有点不对劲了。
支修立刻意识到:除了他自己,各大仙山的蝉蜕都与灵山同心,灵山末路了,平时或神秘、或老成持重的蝉蜕们必会受影响,一个个显而易见地心浮气躁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方才被蝉蜕们联手拉住的禁灵线再次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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