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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革。”
叶桅有点无力点了点头,眼睛还盯着那些白纸黑字的日记段落,“我爷爷说,那些年好多老物件都销毁了,估计就包括家谱,还有那些信。”
“对对,就是那些年里,他们的联络就彻底断了。
再加上搬家之类的变动,估计就算想联络也难了。
最后一次提到北京的叶家,是六十年代初,这里——‘上交全部资产,又有叶龙的烈士身份,叶家没倒。
但烈士身份,显然比上交家产更奏效。
天淼一直拒绝与我相认,大约是对我这个兄长真的期待破灭了罢。
只不过,没想到当年叶龙所谓的自己要让叶家上下对雁翎感恩戴德这件事,竟能一语成谶。
’这里我看了好几遍,结合前面的日记,感觉应该说的是叶龙的牺牲,对叶家的帮助,足以让叶家上下对童雁翎把叶龙送到叶家这件事,感恩戴德。
然后这个‘天淼’,我记得祖母说过,这是她弟弟的……那个……昵称?总之就是只有在家族中才称呼的名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爷爷老早之前确实说过,叶家‘那十年’能撑下来,我二爷功不可没。”
“可他没提到童雁翎?”
“没有。”
“那……只能说真的是破灭了吧。”
“是对大哥远走他乡破灭,还是对大哥是同性恋破灭?”
“也许……都有?”
“也许吧。”
叹了口气,叶桅苦笑了一声,“难怪,难怪当初知道我是‘圈内人’,我爷爷心脏病都要犯了。”
“您也是……?”
“是。”
叶桅点了点头,“算了不说我了,后头……还有什么吗?”
“喔,有。”
谢可毅继续把手机里的照片往后刷,“再后来,到了1972年春天,童雁翎就去世了,日记写到这里,言辞很简单,但是能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叶鲲打击很沉重,因为再往后,他的日记就没几篇了。
叶鲲呢……是1973年年初去世的,这一点我是从我祖母遗留的日记里知道的。
她最初是为了练习英文书写,跟她的大哥学着用英文写日记,后来也就渐渐形成习惯了。
您看这里——‘大哥比童先生多活了十个月又十八天,最后的日子里,他每一天都不快乐。
我和建豪按照他的意愿,把他的骨灰和童先生的放到一起,不管将来是不是带回国,至少是在一起的。
大哥最喜欢的一条领带,还有他当年专门找胡同里的老师傅,在出发来美国之前,给童先生定做的一套长衫,我都留下了,和他们其它一些私人物品放在一起,算是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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