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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默默地转身,走出了人群,陈筹垂头丧气走在他身后。
一匹白马疾奔而来,险些撞到张屏,张屏与陈筹闪到街边,马上的人勒住缰绳,居高临下俯视他二人,扬眉笑道:“张兄,陈兄,好巧。”
张屏掀起眼皮,见那人竟是马廉。
马廉神采奕奕,眉梢眼底,尽是得色:“张兄,陈兄,榜上可有名乎?”
陈筹硬梆梆道:“名落孙山,真是羡慕死马兄你了。”
马廉笑道:“哪里哪里,榜单末尾,殿试之上,恐怕也是末名,侥幸而已。
二位仁兄高才,下一科定能金榜题名!”
一抖马缰,卷尘而去。
陈筹哼道:“小人得志!
唉,可惜,人家就是能得了志……张兄,你有什么打算?我想就留在京城。”
张屏道:“我回南池县,京城物价太高,住不起。”
陈筹道:“你与我一样,都没爹没娘的人,在哪里不行?京城的物价是高,不过先前你卖面,不也够花么?等以后咱俩互相帮衬,之前的几个月都过了,三年,那还不是一晃眼的事儿?除非,你不想接着考了……那多可惜……连马廉都能中,科举我看没什么难的,下一科你我肯定能中!”
张屏没吭声,回到住处,倒头睡了一觉。
陈筹与几个落榜的试子一同去买醉,彻夜未归,第二天早上才醉熏熏地回来。
张屏把他拖到床上躺好,推着许久没用的小板车,又到了路口出摊。
傍晚时分,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街那边走来。
那人走到摊前,向他道:“一碗面。”
张屏往面中打了颗荷包蛋,煮得老老的。
端上面时,兰珏笑了笑:“我没要加蛋。”
张屏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闷声道:“算送的。”
兰珏握着筷子看他:“落榜之后,有何打算?”
张屏道:“想回老家去。
所以出摊赚点路费。”
兰珏挑起面,淡淡道:“若你想继续留在京城,我家里正好缺一个帐房。
不过若是这样,你下一科应试时,不管是谁荐了你的卷子,你都要算我的门生了。”
张屏沉默片刻,道:“多谢大人抬爱,但,学生还是想回家。”
兰珏笑了笑:“我只是这么一说,自然还是要按照你的意愿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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