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所以。”
天子抬头看向信良君,“信良君并不是皇室血脉,也不是宗亲之后,是因为信良君的母亲救过父皇的命,所以父皇一直将他视为己出。
但父皇一定想不到,定远侯会拿此事,在今日生出事端……原本,此事也不应当再被人提起,信良君,也做不了东宫储君,今日殿中就是一场闹剧,诸位要是不信,当时父皇写这份绢帛的时候,郭老大人在场,可以做证,朕说的可是实话?”
御史台郭老大人起身,“陛下所言非虚,老臣当日在。”
哗,殿中再次议论纷纷,那就是,信良君的身份,其实定远侯府女眷的私生子,竟然,险些被当做先帝血脉,推上东宫位置!
周围的议论声中,天子与信良君四目相视,也都缄默。
信良君眼中猩红,一直看着她,复杂,隐忍,也带着几分悲凉。
最后,嘴角轻嗤。
她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她让他从关边赶回时,就算计好的……
拿他算计定远侯。
让定远侯一步步入瓮。
信良君大笑,但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定远侯也攥紧掌心,此时此刻,即便心中再多惊涛骇浪,也要沉稳应对,不能止步于此。
“天子久病,失态妄语,于国于朝中无益!
请天子退位,令立信良君为储君,择日登基!”
到此时,定远侯已经全然不顾旁的言辞,鱼死网破,早就没有退路。
成王败寇,信良君有没有先帝之子的身份,今日要做储君的人,都是信良君!
定远侯言罢,身后齐声响应,“请天子退位,令立信良君为储君,择日登基!”
“请天子退位,令立信良君为储君!”
“请天子退位!”
定远侯原本就倨傲,气场强大,在这样的场合下,顿时如战场上一般,气势逼人。
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逼宫了!
殿中顿时一片混乱!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宵小之徒,岂敢偷天换日,今日就算血溅大殿,命丧于此,也断然不能让尔等奸邪得逞!”
“护驾!”
整个大殿中,愤怒声,刀剑声,尖叫声和哭喊声混作一团。
信良君僵在原处,商姚君和卓逸已经同殿中的乱军厮杀开来,褚辨梁和褚石晓父子也从乱军手中夺下佩刀。
殿中禁军与乱军厮杀到一处,血光漫天,宫墙和殿中的地毯如同被鲜血浸染一般,周围都是短兵相见的声音,而殿外,也有数不清的厮杀声,呐喊声。
郭维护着涟卿,岑远也到她身前。
“岑远。”
涟卿看他。
“别怕。”
岑远挡在身前,混乱中,宋佑嘉挤到岑远身侧,“六叔!”
“在这里别动。”
岑远叮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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