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当初就该叫阿若姐姐一道来的,好歹也能劝公子听些话。”
谢执拿指腹碰了碰伤处,忍着疼略使了些力气揉捏,“换作阿若,你我怕是连这趟门都出不成了。”
“莫说出门,”
阿拂抿着嘴笑道,“阿若姐姐只消瞧见公子这身衣裳,就能念叨半个时辰了。”
“说来,”
她又想起了一事,不免好奇道,“那周少爷一路背公子回来,竟也未察觉到不妥吗?”
“阿弥陀佛,阿拂瞧见的时候可真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样早就露馅儿了。”
男子躯体到底同女子不同,即便瞧不出来,都贴得那样近了,总要察觉出不对劲吧?
谢执面上神色有些微妙,随手把一旁的猫拽了过来,递去阿拂手边,“你摸一摸。”
“有什么不妥吗?”
阿拂在猫肚皮上挠了挠,温热柔软的一团,和寻常猫并无什么不同。
谢执不动声色地端了一旁的茶盅,呷了口红枣茶,“那时……猫在我和他中间。”
阿拂:“……”
所以果然,可怜的呆子还是被自家公子耍了。
“公子,”
她揉着猫,哭笑不得道,“这猫瘦弱得很,您也不怕给挤坏了。”
“它自己跳过去的,”
谢执将茶盅搁回去,眯了眯眼道,“我怕它伤着,还刻意护了下。”
“原本还未想到那处去,顺水推舟而已。”
“那周少爷也肯信?”
阿拂忍着笑,“猫怎样……都是与人不同的。”
谢执略回想了下周潋红了一路的耳廓,嘴角很轻地翘起,“大约是信了的。”
这样看,倒是个未经人事的呆子。
阿拂摇了摇头,将茶盏收去一旁,“等来日里这位周少爷知晓了您的身份,再想起今日之事,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呢。”
谢执将猫从榻上抱下去,随手将今日绾在发间的那支海棠插进案上的笔洗里,“不急的。”
阿拂啧了一声,“是是,搁您嘴里什么都不急。”
“照那周少爷今日待您的架势看,只怕再等等,就该讨了您当夫人了。”
“真到了那时,难不成公子还预备着洞房之夜,再同他讲?”
“不成么?”
谢执被这话逗得笑了,一双眼微微弯起,映着桌上暖融的灯烛,“裙衫都穿了,也不差一件嫁衣裳。”
“若真有那一日,倒也有趣。”
“是,”
阿拂揉了揉眉心,拉长声应道,“真有那一日,我就传信给阿若姐姐,叫她亲自置办了嫁衣给公子送来,公子可满意了?”
“公子快早些睡吧,不然明日醒了,又该头疼了。”
周府书房内。
周牍正坐在案前,面上好似罩了层寒霜一般。
周敬在桌案前跪着,膝盖磕在青砖石上,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周牍沉声道,“你方才说,那日少爷进了寒汀阁,足足待了快一个时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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