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出了一段,身后的脚步声不消,大街上人来人往,帘棠替她撑起了云青伞,她今日穿了一身活泼亮眼的红,与云青色的伞面倒是搭出了一幅秀巧动人之景。
而医馆的门口,满是病色虚弱样的人,扶住门框,耗尽所有血气喊出:“小姐,你若是不愿留下我,我也是没有什么以后的,你说的对,我这样卑微不堪的人,在这样无人问津,遍地凄凉的寒冬里死去,已经是最好的归处了。”
句句不提那日误伤他之事,却又句句在说那日她的过错。
许念好似没有听见,脚步无停。
齐褚垂下了眼眸,似是失落道:“我怎敢奢求再劳烦小姐,是我逾越不知分寸了”
。
声音渐渐的弱下去,好似心灰意冷,自暴自弃得彻底。
许念已经坐上了马车,她如同没有听过这一番话,只让车夫起车。
帘棠悄悄的掀帘看了眼,人还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开。
她又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小姐坐的端正,只是垂着眸,把眼底的情绪全给遮住了。
没忍住疑惑,帘棠还是问出口:“二小姐,奴婢总觉得,您自从落水之后,就没有从前开心了”
。
没有从前开心了吗?
若是不曾有前世那些事,十六岁她正是无忧长大的时候,没心事,没烦思,只管自己快乐便好。
可惜不是了。
许念低垂着眸,无声的笑了笑,也不作解释,只当这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而此时,医馆之中的人,眸色沉静下来,又成了幽深摄人的黑。
竟是没心软,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没关系,他盯上的猎物,从没有逃开过的。
*
许念回到家的时候,路过前厅时,正巧许国公在与夫人说话。
“你说着偌大个堰都,要找个逃走的兽奴,还不知其相貌,这不是大海捞针,故意刁难人么。”
“夫君这几日就是在为此事烦忧?”
许夫人把沏好的热茶递给他。
“这异邦使臣来势汹汹,从知道他即将到访开始,每日朝中反对之声无数,可陛下一心应允还对之有求必应,我早猜着他们不会这般轻易回去,说不定这跑了的人就是他们自己放走的,为的就是找个缘由向堰都发难。”
许国公说到烦处,大叹一声气:“现下咬着非要找到人,否则就还要让堰都给他们一个交代,你说这叫什么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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