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殿都为之一振。
阿锁转身进屋,穆蓁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阿锁赶紧拿了件披风跟在穆蓁身后,急急忙忙地往晨曦殿赶去。
晨曦殿的臣子,已经散去。
阿锁守在门外,侯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见穆蓁从里走了出来,忙地迎上去,一抬起头,却被那脸色吓的一惊。
“殿下......”
穆蓁打断了她,“先回。”
阿锁扶着穆蓁的胳膊,从晨曦殿的台阶上下来,一到外面的甬道,穆蓁的脚步便顿在那,回头轻轻地同阿锁道,“替本宫回长宁殿取样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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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观痕因同萧誉意见不合,闹过之后,一个人便去了前院,连喝了几壶茶,也没将胸口的那股焦躁压下去,正欲让宫人取一壶酒来。
那宫人倒是自己进来了,到了跟前道,“殿下来了。”
宴观痕还未反应过来,是哪个殿下,便见一道梅色身影提了个深色的包袱,跨步走了进来。
染了雨水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轻一荡,露出了脚踝上的一串细小铃铛。
宴观痕望过去时,穆蓁正好也侧过头来,头上的珠钗流苏,在昏黄的灯火下一晃,宴观痕便看到了一张美艳而干净的面孔。
北凉的姑娘能称为殿下的,只有一个。
穆蓁。
宴观痕起身行礼,“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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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风从前院匆匆地穿过长廊,到了里屋,推门进来,萧誉正坐在榻上看书。
“陛下,殿下来了。”
裴风说完,萧誉翻书的动作一顿,一双眸子在那书页上定了一阵才抬起头来,“知道了。”
今日从长宁殿回来后,萧誉便没换过衣裳。
雨水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似乎也没觉得有何不适,此时从那椅子上起来,却是低头瞧了一眼被雨水染污的衣摆,随后进了内室,再出来时,便是一身干爽。
依旧是锦白的缎子。
她喜欢这个颜色,曾同他说,“陛下还是穿浅色的好看,黑色瞧久了,臣妾总觉得陛下离我越来越远。”
萧誉理了理衣袖,往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折回身拿上了那块今日尚未送出去的秋千板子,这才迈步去了前院。
屋外的雨点子还在落,廊下一排稀疏的灯火,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到了前院,灯火才明亮了些。
宴观痕早已挪了地儿,穆蓁一人坐在榻前候着,身旁一盏灯火的光晕映在她脸侧,莹莹如玉。
萧誉的脚步跨过门槛,顿了顿,慢慢地走了过去。
屋内的穆蓁抬起头,眸子淡淡地瞥过再落下,唤了一声,“陛下。”
却没起身。
“嗯。”
萧誉走过去,坐在了她身旁。
屋内一阵安静。
萧誉想起在长宁殿门前自己的态度,喉咙轻轻一滚,手掌握住了身侧的那块秋千板子,“朕......”
“我有样东西要还给陛下。”
萧誉手掌一松,转过头,便见穆蓁从身侧的包袱中取出了一块木板,搁在了两人中间的木几上,轻轻地道,“十四岁生辰时,我曾用一块不值钱的玉,同陛下讨来了这块板子,却不知其含义,如今我将其还给陛下,也请陛下将那枚玉佩归还,玉虽不值钱,却是母后留下来的一块遗物。”
灯火下,能看清那块木板上的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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