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自小交不到好朋友,作为第一个好朋友,甚至促成他后来组成乐队的,是梁听叙。
他为交到这第一个好朋友雀跃过多少回,开心过多久,现在想起来就有多难受。
归根到底,还是明码标价。
电梯一开门,盛意绕出去就往外走。
四周投来的视线总是很刺眼,打量的、担忧的、甚至还有异样的,他似乎被架在了展览的高台上,任人观赏,任人取笑。
小时候耳边就总有这些笑声。
他们说他“哭起来真丑”
,说他“脸红红像猴屁股”
,说他“装装的话说多了被反噬了吧”
。
所以他小时候才总憋着哭。
自从和梁听叙认识后,每次流眼泪都有人替他挡着,替他抹药,告诉他“不是什么大事,憋不住就哭,我帮你带着药呢”
。
像梦境破碎,一切起源于标号的尺码,一切都是有价格的。
他怎么奋力也脱离不了价格,也适应不了。
“小鱼,等等,”
熟悉的拥抱袭来,还带着粗重的喘气声,似乎跑得匆忙,“你听我说——”
“我不听……”
盛意想推开梁听叙。
他不想听。
他已经知道了,他已经想起来了,还追下来干什么,告诉他,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一个要求,一场交易吗。
可梁听叙抱他抱得很紧,他推不开。
“你别告诉我,我知道了,我不想听你说……”
盛意眼泪止不住,眼前人推不开,脸闷在梁听叙肩上,说出口的话难以辨听。
“你不知道,”
梁听叙避重就轻,“是,是我爸那时候让我去你家的,但那也是因为我本身就想去,我一直都想见你,一直都想和你做好朋友,我自愿的。”
盛意不挣扎了,就这么被梁听叙抱着,任由眼泪肆意横流。
想不想认他当哥哥
“下次有话能不能好好说清楚。”
车往目的地开着,盛意吸了吸鼻涕,有些难堪地蹭了蹭脸颊。
当着那么多人哭成那样,脸都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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