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三娘揉了揉还有些酸的肩,想起王家几个壮汉抱臂站在田埂上看她一人割,心中还是愤愤。
岑开致见她气不顺,就道来年换人户,不要他们了。
公孙三娘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临安城中积水拥堵,虽是渐退,却使得城外菜农进不来,好几日没有新鲜蔬果了。
食肆本不想开门,架不住熟客涉水而来,将咸齑腌物一扫而空,只恐来日就算水退干净了,菜价也要暴涨。
“还是十文?”
李才惊讶的问。
钱阿姥‘啧’一声,瞥见巷弄口有个半只脚没藏住,道:“小声些!
还不是看在苗娘子份上。”
李才笑眯眯的,摸了两枚红李给阿囡。
阿囡没接,先看了看钱阿姥,李才道:“吃吧。
娘子喜欢吃果子,我囤了不少,也是赶早了,瞧瞧眼下,难道划船去买啊!”
钱阿姥叹了口气,苦涩的笑笑,对阿囡点头。
李才见钱阿姥总往他身后瞧,也看了一眼,见周老婆子探头探脑的,了然一笑,道:“算算,也该问到这来了。”
“问什么?”
岑开致连着砂锅给李才一起端来了,阿囡误打误撞捞上来的大鲤鱼,正好给苗娘子补奶水。
“借钱,借米,借粮,借菜,总之是有什么借什么。”
李才掀开锅盖,就见是奶白一锅汤,香气扑鼻,回去搁一方嫩豆腐再煨一煨,晚上就是一锅好菜了。
他想得美,可眼下豆腐坊都没开,上哪弄豆腐去?
“周家不至于吧?”
听岑开致这样问,李才呶呶嘴,道:“怎么不至于?听说周家的布匹全被淹了,瞧瞧这水,颜色都赶上粪水了,布泡过还能用?她一家多少口啊,每天光米粮就多少银钱?偏偏一个两个都把着一间铺子不肯放,各个无用不肯出去找食。
也就那三娘子吧,月子里送来了一件肚兜,我家娘子看着她可怜,就给了她几件衣裳去缝补。”
冯氏的确是可怜,岑开致却也不是菩萨,见李才走了,周老婆子觍着脸要凑上来,钱阿姥对岑开致使了个眼色,她便避到后头去,让钱阿姥来打发了。
食肆虽有屯粮,却也不好一味卖出,岑开致略略抬价,可细算起来,却比米粮行要实惠些,生意好得都叫人难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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