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懒洋洋地缩在毛巾被里不愿意起床。
曹欣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开了空调换气,拎起我放在桌上的饭卡出门了。
没过二十分钟,她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来。
见我醒着,怔了一下,迅速压下满面怒气,不自然地笑一笑:“给你带了五谷豆浆和鸡蛋灌饼,快起床吃饭。”
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柔情似水型的姑娘,这样的温柔只昭示着一件事情: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了。
曹欣见我开始喝豆浆,才犹豫着说:“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在楼下。”
她的表情微妙,似乎提到钟楠的名字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我关了手机,钟楠打不通我电话,在宿舍楼下闹了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知道免不了要下楼跟钟楠对峙,两口喝完豆浆,漱了口,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
我是妆前妆后判若两人的那种长相,上妆前清纯得要命,化妆后立刻妩媚妖娆气场全开。
我需要精致的妆容作为盔甲,与前男友战斗。
换好衣服下楼,宿舍楼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
钟楠立在那里,愤怒地喘着粗气。
分开众人走上前,我隔着铁门与钟楠对视,不出意料地在他眼里瞧见惊艳之色。
这样的心志薄弱,让我忍不住嗤之以鼻。
许是我的神情太过轻蔑,触着了他的痛脚。
他上前一步扒住门,激动地喊:“张梓潼,你太过分了!”
风卷过荷塘一般,卷起一片窃窃私语。
这就叫恶人先告状了。
我冷冷一笑,也不上前,提高声音:“不再给你和你的姘头当冤大头,就叫过分?钟楠,我跟你已经分手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钟楠胸膛起伏,怒道:“那你也不应该删了我的实验数据!”
是了,这才是他最为愤怒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去了实验室,将存在电脑中的实验数据全部删除。
没了这些数据,意味着他要从头开始辛辛苦苦地做实验了。
“你的实验?这实验从一开始,就是我设计,我找样品,我来做的。
但这并不是我的毕业选题,我不乐意做下去了,就删掉数据,这有什么问题?”
他一时无语,反应过来后,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他对我的付出,我对他的辜负……我实在懒得听,只当是苍蝇在嗡嗡,目光随意转向门外,猛然凝住。
梧桐树亭亭如盖,树叶阴影中站着一个男人。
他倚在树干上,一腿屈起,双手抱臂,闲闲看着热闹。
一副墨镜遮了半张脸,只露完美的下颌线条,薄凉的嘴唇。
察觉到我的目光,男人取下墨镜,露出了俊美到有些妖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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