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就领到属于自己的一碗粥了。
说是米粥,米是糙米,粥是黄白色,即便如此每个人碗里的粥也不过半碗米,半碗水。
待到粥凉些,他喝了点粥水,把碗护在身前。
米粥的香气在他脑袋里乱窜,饥渴的虫子在他胃里撕咬,舔了舔干裂的嘴角,他苍白的脸上流着冷汗。
白杨攥着碗的手握的更紧了,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往自己家里走去。
绕过色彩缤纷的花柳街,走进偏僻的小巷子,无视了街头巷尾的乞丐,直到看见一个大柳树,他便推开门,往院子里最小,最矮,最窄的房间走去。
这时院里的人大多去找了活计做,寂静至极。
就连他的脚步声,呼吸声都显得沉重。
白杨找根木条插进门缝,往上一挑,听见一声沉重的木头落地的声音,这才推开门,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我回来了。”
他轻声说道。
回应他的只有轻轻的咳嗽声,蜷缩着身体的女孩别过头,眼角有些红。
床上的女孩是他妹妹白云,染了病,活动困难,却很体贴,很少要求他这个做哥哥做些什么。
“哥哥。”
“喝粥吧,广场上有人施善,我讨了一碗回来。”
“哥哥你先喝。”
伴随着一阵轻咳,女孩捂着嘴说道,此时阳光正好射进屋子,照出一张惨白、稚嫩、清秀的脸庞,因是蜷着身子看起来更为娇小,瘦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
白杨摇摇头,扶起妹妹,用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喂,自己也时不时喝两口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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