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不可抑制找到了曾夫子身上。
曾夫子默默坐正了身姿,宽大的袖子掩盖下是一双因紧张而有些抖的手。
谢贻寇看他这样子只觉得有趣,他坏心思地止了话,饶有兴趣看着曾夫子坐立不安。
终于,曾夫子耐不住心头猫抓似的好奇,“敢问大人,不知、不知方兄他是如何说的?”
他其实有些激动,温折桑和谢贻寇都看出来了。
温折桑把方宅门房的话如实相告,又说:“方夫子心中还是记挂桃李学堂的,他也放不下莘莘学子。
只不过誓言已立,方夫子不好破誓,这才兜兜转转错过了回学堂的时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曾夫子喟叹两声,语气中不免有些不赞同,“他行事就是太鲁莽!
当年他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不得不离开桃李学堂去给富户们教书,都是逼不得已的事,难不成他以为我还在怪他?这小子,同窗时就瞻前顾后思虑太多,如今快半百的人了,还不叫人省心!”
对于不了解的前尘就是,温折桑没妄下定论,“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不知曾夫子愿不愿意与方夫子说上一说?”
曾夫子面色稍缓,手也不抖了,端起温热的茶灌下一口润喉。
他的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带上了一丝笑,“知道他还念着儿郎们我就放心了。
大人也请放心吧,老夫必定把方兄请来,这学堂,只要还有一位夫子在,就绝不会关门。”
得到了这样一个笃定的承诺,温折桑悬起的心总算落了地。
两人回到衙门,江未晞靠着门框,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咔嚓咔嚓”
吃得正欢。
老远就冲两人挥手,那两条欢快的眉毛差点没飞上天。
“你们总算回家了!
大消息!
大消息!”
江未晞夸张地大叫。
随即被三两步上前的谢贻寇一把压在肩膀上,压了个踉跄。
江未晞赶紧护住手里的瓜子,“大哥!
大哥收手!
瓜子都撒光了!”
因温折桑和曾夫子议事而不得不听了小半个时辰读书声的谢贻寇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手一抬覆盖在江未晞手上,然后手腕反转,抢了瓜子就退回到温折桑身边。
他“咔嚓”
尝了颗瓜子,觉得味儿不错,一脸坦然地笼在自己手里,“大人今日累了,有什么话等大人休息会儿再说。”
江未晞顿觉牙疼,他以前怎么就没现谢贻寇这混蛋头子居然能这么狗腿呢?
片刻后,一群人嗑着瓜子听着江未晞打探来的消息。
江未晞刚说完他跟踪几个可疑人物到郑府,紧接着又说起自己回衙门的途中看到还有许多人挤着看告示。
他也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就这么两眼的功夫,他就又盯上人了。
于是他故技重施,跟踪几人一直到尚府,那些人进去后就没再出来,他想掳个人问问情况都不行。
他“咕噜噜”
喝了几大口茶,打了个嗝。
眼看的几人听得兴致缺缺,唯独嗑瓜子嗑得不亦乐乎。
他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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