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当地有一家久负盛名的诊所。”
所谓的“恢复进展”
才只是一天而已,他就不能多点儿耐心吗?我大伤初愈,最不应该的就是到处移动。
“再给我几天时间,说不定会有飞跃。”
我试着跟他讲道理,“再说,我的身体状况可能不适合长途飞行。”
“我很希望可以和他约在这里,但我们需要他那边的专业仪器和专家团。”
霍亦琛思考得滴水不漏,“我会亲自保证飞行条件舒适,也会带上你的医生和护工,随时护你安全。”
他留下一段空白,等待我再次反驳。
感受到我的宁静,他狐疑:“没有问题了吗?”
“有。”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
“害怕。”
“哦。”
他点头,“那就坚强一点儿。”
我不知还能怎样:“可不可以让我见妈?”
霍亦琛两道完美的眉高挑着,他很新奇:“你第一次这样叫她。”
不应该这样叫吗?那我以前管婆婆叫什么?
他很快回答:“这与她没有关系,是我的决定。”
身处冰冷漆黑的夜晚,我打了一个寒战。
霍亦琛站在我床前,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夜魔。
他要带我去未知的地方,用他高兴的任何方法对我进行揠苗助长。
我抱紧了双膝,希望能惹得他产生些许怜悯。
“那我自己的爸妈呢?他们在哪里?”
自我发生这头等祸事以来,一直是婆家的人在照顾,我从未见过一个娘家亲人。
霍亦琛这时收了下巴,将本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放进口袋,似乎在掩饰一丝尴尬。
“原来你连这个也不记得。”
他面色终于发生了柔和的变化,但不知怎的,我并没有觉得他可亲。
他是感到了由衷的解脱,因为我所能提出的最厉害的终极问题,都不足以与他的命令相抗衡。
“雅笙,你的父母早就过世了。
你也没有其他亲人。
在这世上,你只有我而已。”
霍亦琛并没有残酷到第二天就把我连同轮椅一起强行搬上飞机。
他同意,至少等到我的腿脚恢复。
当然,那意味着又一场治疗会议。
医生们并不建议采取极端疗法,说那样可能收到短时效果但会落下病根,恶果会在几十年后显现。
不过,霍亦琛坚持让事情按照他的节奏进行。
尽管我很讨厌这个想法——如果腿恢复得很好就会被他押上飞机远赴西方,但能够重新站起来的喜悦感还是冲淡了这种畏惧。
我决定采取一套战略,私底下,我要尽可能快地康复,但在霍亦琛面前,我要假装得越柔弱越好。
我吃下味道如呕吐物的蛋白营养,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大量肌肉运动,记录每天行走的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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