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半年时间,林依云那双曾无数次出现在郑柏文梦里的水汪汪含情杏眼就失去了往日的水亮,变得一片浑浊,那如玉般白皙的肌肤此刻一片黯沉枯黄,如樱桃般水润得让人恨不能亲自品尝一番的双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上面甚至因为过于寒冷的冬季而裂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口,就连颜色也变为青紫,看着就像一个久病即将去世的人般,令人不忍直视。
不仅如此,她那长年握笔的修长手指也布满了不名的伤痕,指骨也变得犹如做了无数粗活的农妇般粗大,指尖凸凸的,指缝开裂,上面更有或大或小的冻疮,甚至还有几个冻疮已破裂,流出了恶心之至的腥黄浓液。
这一切,都能说明这半年里林依云究竟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明明是候府女儿,却因为不容于嫡姐而惨遭其害,就连曾相依为命的姨娘也被体弃……
这种种,都是因为林芷珊这个贱人!
“云儿,你受苦了,你放心,属于你我的仇,我一定报复回来,我要让那贱人死无葬生之地……”
郑柏文取出绣帕,轻轻拭去林依云脸上的污迹,又招来暗卫取来药膏,涂抹在她受伤的嘴唇和手指上,最后则拿手指轻梳她那如稻草般枯黄的头。
“我们这就回京,从今往后。
谁也不能再这般残害你了!”
话落,郑柏文一脸爱怜地在林依云额头上落下一吻,半搂着不知何时变得万分乖巧的林依云的身子往门外行去。
“站住!”
就在此时,一道满含悲愤的喝斥声,划破了这一院子诡异的气氛。
一个看起来约摸三四十岁,老态龙钟,大半头已花白,穿了一袭青灰色短打的男子,犹如一尊不可忽视的高山般站在门口,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
还不放开贱内,离开!”
郑柏文双眼微眯,眼眸里的厉色一闪而逝:“你可知。
你所谓的贱内,正是本世子的心上人?!”
“什么?!”
出乎于郑柏文意料之外,这人只是略微惊讶了下,然后就指着被郑柏文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的林依云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疯婆子。
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将堂堂的世子爷都从盛京勾到了江南……”
郑柏文满脸不悦地瞪着对方,从刚才这个男子出声起,他就察觉到这人也是读书人。
至于这人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却是和他没有任何的关联。
只是他唯一不爽的就是这人竟然是林依云的夫君,并且林依云肚里的孩子也是这人的!
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被他搂在怀里的林依云。
虽依然眼眸里满是迷茫,身子却也因为对方的话语和声音而微微颤抖着,这一切都表明这人虐待了他的“珍宝”
!
这般一想。
郑柏文剑眉倒竖,脸色阴沉若水,冷声喝斥道:“你又是谁,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男子并未被郑柏文身上那冷冽的气势给惊吓住,反而还嘴角微勾。
微抬下巴,一脸高傲地回答道:“本人行不改姓。
坐不改名,李沐清是也!”
“没听说过。”
郑柏文掀了掀眼皮,轻拍林依云的后背,毫不犹豫地吩咐道:“将这人送到衙门!”
心里却轻哂:真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竟然到了此刻还认不清形势!
暗卫应了声,拽着再次疯狂大笑不止的李沐清,就朝院外行去。
“哈哈哈……堂堂武候王世子,竟然爱上了一个身怀六甲的有夫之妇,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这个小巷子居住的都是穷人,大部份房屋是茅草和着泥土修建而成的,在房间里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些,隔壁就能听见,更不用说在院子里,那更是闹出一点动静,半条巷子的人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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